想到姥姥要失望了,那120元浪费了。
什么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
晚到的好饭早就馊了,迟来的良缘别名叫“错过”。
一切亦就如此。
越想心越酸涩,阵阵钝钝的痛锥着锥着,裘盼一忍再忍,终是流泪哭了。
她从一开始就抱着没有结果就没有结果的心态去和陈家岳冒险。
那天他搂着她在车里一起看耀眼的晨光,陈家岳说给她配一把家钥匙,她应声说好,心里却不敢当真。
后来他家钥匙给到她手上了,她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东西,敢贪心地幻想或许她和他是会有结果的,以至于都有冲动想在同事面前承认和陈家岳的关系了。
幸好她英明地否认了,不然的话她将会是长仁有史以来最会搞气氛的人物吧。
许久没哭过了,现在哭起来嫌丢人,裘盼呜咽了两声又吃力地忍住。
相遇以来,陈家岳好几次见过裘盼哭。手术台上,住院楼的天台,病房,酒吧外,还有于陌生的城市里……每一次他记忆犹新。那些时候陈家岳是旁观者,与他有关又与他无关,他总能客观冷静地处理。
这一次是第一次彻底只与他有关,在停摆的密闭电梯里,陈家岳有点急躁了。
他沉着气问:“是不是因为新系统被叫停?”
裘盼说:“归根到底是我不了解你,最初的时候我也说过这话。”
“我们处了有整整一年了,还不够了解吗?”
“够吗?”裘盼抬着湿透的脸看他,他哪来的自信说够?他去相亲的事她了解了吗?
陈家岳伸手要替她擦走脸上的泪,她别开不让。
陈家岳叹气道:“你想了解我什么?你问,我答。”
裘盼视野里的陈家岳蒙着厚厚的泪影,他的五官表情变得遥远且不真切,如水中倒月,可见不可碰。
她想问,他是不是对那位相亲的姑娘很在意,在意到被拒之后赌气闹情绪?他和那位姑娘约会过吗?见过几次面了?都做过什么?
也想问他是怎样做到若无其事,仿佛无事发生,是他藏得深还是演得真?
他和她在一起有整整一年。
曾经以为对眼前的男人算是很熟悉了。
其实并不。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着什么,心里想着什么,裘盼全然不知。
她越来越怀疑自己了。
“你问,问啊,你问。”陈家岳催促她开口。
裘盼闭了闭眼,清走眼里的泪,说:“我没有要问的。”
陈家岳苦笑:“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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