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瞳孔震颤,腥红的血就像木塞将他的怒火全都堵在胸腔宣泄不出去,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女人要离开他了?是因为他的殴打?不。。。不是的。。。。慕容皓猛地将楚婳揽进怀里,仿佛要将人疼惜到骨髓里,“皇后!朕舍不得你,朕好爱你!可惜你身子骨本就弱,朕实在日理万机,才没时间疼爱你。。。”还疼爱?不打她都算好的了,楚婳表示无语,面上还是那清冷疏离的模样。“叶医仙,你可有方法治愈皇后?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一定在所不惜!”
慕容皓出声保证,完全一副深情好夫君的模样。见状,那叶医仙嘴唇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他倒要看看这皇上究竟有多爱皇后。“回皇上,只有一个办法,用那千年灵芝入药,方可为皇后续命。”
“可朕记得,你上次说朕的病也需要那千年灵芝?而国库里只有一支!”
慕容皓有些错愕,目光心虚地从楚婳身上挪开,赶忙找补。“当。。。当然朕是舍得的,但皇后定会以朕为先,以江山社稷为重,肯定不会为了自己续命吃下这千年灵芝。”
慕容皓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楚婳的手背,“朕知道皇后你爱朕,定会优先考虑朕的安危。”
“臣妾都快死了,还考虑什么?”
楚婳好笑的回应。此话一出,慕容皓哑口无言,又羞又恼。偏偏不合时宜的,那叶医仙问出了声,“皇上可要用那千年灵芝为皇后续命?毕竟皇后只有十日的寿命了,至于皇上的病,草民可用药压制,待找到新的千年灵芝便可治愈。”
“开什么玩笑!”
不耐烦的怒意爬满慕容皓的脸庞,“那千年灵芝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吗?国库里那支还是始祖皇传下来的,若是没有,朕岂不是终身都要受咳疾之苦!”
闻言,叶医仙下意识瞥了眼楚婳,眼神意味深长。慕容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皇后,你也听到了,不是朕不想医治你,是实在没有办法,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上,许是草民没有说清楚,皇上虽没有千年灵芝入药,但也无性命之忧。。。”“够了!”
慕容皓急忙打断,近乎气急败坏,“医仙朕已经给够你面子,你竟三番两次糊弄朕!”
“是。。是草民说错了。。”叶医仙只能顺着皇上的话说,心中却很鄙夷。就在这时,楚婳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得很,“皇上说完了吗,臣妾乏了。”
“皇后,你听朕说,朕是实在没办法,江山社稷为重,那么多黎民百姓都在等着朕来救。。。。”闻言,楚婳唇畔讥讽地勾起,救?这狗皇帝救过哪怕一个百姓么?不过她本就没有抱希望,自然不会觉得失望。“好了,臣妾本就时日无多,无所谓。”
楚婳冷声打断,然后就自顾自地躺回榻上,明显是在下逐客令。搞得慕容皓的心脏被蚂蚁啃咬似的,情绪莫名,愧疚和不爽交织,不上不下压在胸膛。这女人也就十天的寿命了,竟然不好好陪他,那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皇后,朕还是希望你能尽到皇后的职责,好好伺候朕。”
慕容皓死皮赖脸贴了上去,语气威严不容置疑,手也不安分地在楚婳胸口游走。话落,却迟迟都等不到回应。慕容皓低头一看,怀中人已经入睡了,那娇嫩的唇瓣还染着血,如落入雪地的桃瓣,绝美而又靡丽。“皇上,您还是不要打扰皇后了,皇后身体弱嗜睡。”
叶医仙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这皇帝可真禽兽,皇后娘娘都吐血了,还想把人叫醒侍寝。闻言,慕容皓只得作罢,怒气冲冲地出了凤鸾宫,但脑海里都是楚婳的模样,他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深爱皇后。。。。与此同时楚婳的神识已经回到了分身内。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朦胧一片。这是哪儿!楚婳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撒开腿就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可头却不知道磕在了什么地方,撞得她眼冒金星。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了,紧接着那人捏住她的后颈将她捉了回去。楚婳哪肯束手就擒,猛地一挥锋利的爪子就往那人的面门上挠,可这人怎么那么熟悉!——那黑曜石般的眸子,俊美英挺的鼻梁,浑身萦绕的戾气,冷傲而又张狂,不是顾云城还会是谁?但晚了,她的爪子没收住还是落在了眼前人的脖子上,那滚动的喉结立马就多了条血印子,还在往外渗血。楚婳心虚极了,作为罪魁祸首她当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嗷呜~”楚婳弱弱地收回爪子,可怜兮兮的团成一个圆滚滚的白玉团子自闭了,“呵”意味不明的冷笑响起,听得楚婳有些毛骨悚然,毛都炸开了。这男人不会报复她吧!。。。。楚婳正胡思乱想,就发觉自己脚下一空,是被顾云城抱在了怀中,“果然是你,还好你没事。”
闻言,楚婳心下就明白了七八分,估计这男人得了宗人府的消息,便急忙赶过去,正好捡到了草丛里的她。。。。。。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楚婳看见屋内还有个提着药箱的郎中,“将军,这狐狸明明都没心跳了啊,怎么又活了,不过。。。也好。”
那郎中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顾将军可真奇怪,一只野狐狸都那么重视,还专门找人医治,搞不懂,若是他看到路边有只狐狸别说救了,不把皮剥了卖都算好的。。。“辛苦了”顾云城将手里的银子递过去。那郎中赶忙接住,道了谢就忙不迭离开了,心想这鬼将军真可怕,光是说说话他腿就吓软了。“嗷嗷~”见人了,楚婳急忙叫出声,大夫就走了?顾云城脖子上不是还有伤吗?不顺便看看?想着她就下意识抬爪按住顾云城脖子上的伤,没曾想被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