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柔耳朵嗡嗡作响,仿佛天地都颠倒了。脑海只始终盘旋着一个魔咒般的声音:这贱人是怎么知道的!是怎么知道的啊!那一刻沈媛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像被拽入深不见底的井水里,快要溺亡,手脚也因为紧张恐惧冰凉一片。等针扎般的目光都刺过来,沈媛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僵硬反驳,“你。。。你胡说。。”“胡说?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证据呢?证据拿出啊!你就是嫉妒我!”
沈媛柔张惶地望向慕容皓眼含泪水,“皇上你别信她,她就是个毒妇!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
“放心,朕当然不会信!”
慕容皓厌恶地摆摆手,可不易察觉的怀疑和恐慌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把那贱人的舌头拔下来,不要让她再胡言乱语!”
“皇上就这么难以承认自己不举的事实?是嫌丢人了?”
楚婳眯了眯凤眸,继续高声道:“不然怎么那么多妃嫔都怀不上孕?因为有问题都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皇上你啊!”
后面几个字就像淬了毒的刀子深深扎进了慕容皓心脏,将自尊心捅得个稀碎,狂怒羞恼也在这一刻化作滔天的怒火。“贱人!朕要杀了你!”
慕容皓死死地掐住楚婳的脖子,布满红血丝的瞳孔都快鼓出眼眶外,“你就非要跟朕作对吗?啊?”
楚婳挣扎着,偏过头朝震惊不已的太后使了个眼色,然后轻阖双目。“皇上。。。此事事关皇室血脉,万万不可不明不白地让皇后死去啊!”
太后虽然不知道楚婳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帮着说话了。不知哪几个字刺激到了慕容皓,他猛地松开手,失神地呢喃,“皇室血脉。。。。”趁着这个时间,楚婳看了医仙一眼,施展妖术。“皇上!”
叶医仙神色有片刻呆滞,过后又恢复清明与常人无异,“臣之前怕触怒皇上,所以一直没说,您肾阳虚有早泄的症状,这是宫中妃嫔久久不孕的主要原因。。。”“住嘴!”
慕容皓被这话刺激得回过神来!他快要被逼疯了,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人丢在地上践踏。“朕是天子!没有不举!怎么会不举!”
可晚了,周围妃嫔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微妙,她们伺候皇上可最清楚,确实是不行,嗯,就很快。。。。想着不少妃嫔就用手帕掩着唇偷瞄了一眼慕容皓。“你们看什么!看什么看!再看朕把你们的眼珠子都给剜掉!”
慕容皓暴跳如雷,只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已经碎成渣滓再也黏不起来!但他仍不死心,又怒指殿中的太医,“你们来说!那什么破医仙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皇。。。。皇上。。。”何太医手脚颤抖一把老骨头承受不住帝王威严,跪在了地上,其他太医也相继下跪,一言不发。他们不是看不出来皇上身体有问题,可谁敢说?说了就是死!皇上肾虚可能患有不育之症已经成为太医院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贵妃娘娘一怀孕,他们就松了口气,根本没想到这纯贵妃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给皇上戴绿帽啊!“说话!你们聋了吗?朕叫你们说话啊!”
慕容皓嗓子都喊破了,可太医们的沉默让他无比心慌。“皇上。。。。。”终于,何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脸色肃然,“老臣这半截入黄土的人,不应该再贪生怕死,今天老臣就斗胆说实话了。。。。”“住嘴!朕要的是你们说朕没事!朕没有不举!”
慕容皓捂着耳朵,双目赤红,脸庞也因为难堪而肿胀,可那如魔音一般的话还是灌进了耳朵里。“皇上您确实有不育之症,兴许跟纵欲过度作息紊乱有关,老臣也给别的妃嫔把过脉,妃嫔们都身体康健。。。”“不皇上!别听他们的!为什么何太医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定是皇后想以此脱罪来诬陷臣妾啊!不光如此,他们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您不举啊!让您龙颜扫地啊皇上!”
沈媛柔急得哭了,她的指甲早已深深地嵌进掌心,近乎嘶吼一般的辩解。可回应她的是无尽沉默。慕容皓一言不发,过了很久像是才肯接受这一事实,颓然地抱头跪倒在地。他的眼瞳爬满了红血丝,脸孔也扭曲地皱起,“奸夫是谁?”
闻言沈媛柔如坠冰窟,皇上这是不信她了!但。。。。但那个贱人一定不知道奸夫是青灯,不!也许知道。。。沈媛柔心乱如麻,掌心的冷汗早已浸湿手帕。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无比煎熬!可偏偏楚婳像是故意折磨人似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沈媛柔,凤眸流转间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冷光。终于,楚婳轻启朱唇,“是瑞王”轻飘飘的三个字就像一记惊雷,彻底让凤鸾殿炸开了锅。“疯了吧!怎么可能!”
“瑞王不是残疾了吗?”
众妃嫔议论纷纷,满脸的不可置信。唯独沈媛柔暗自松了口气,这贱人原来是猜的啊,她跟瑞王?怎么可能!还以为这贱人多能耐呢,真是不自量力。。。。“皇上,皇后明显是在胡说八道!臣妾敢对天发毒誓,臣妾与瑞王清清白白!”
“是啊!瑞儿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那种货色!”
闻言,沈媛柔差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太后你这什么意思!”
“哀家说的本就是事实!”
太后转而又怒瞪楚婳,决眦欲裂,内心无比后悔刚刚帮这贱人说话,“还有你!瑞儿本就只有两日的寿命你还要害他!”
”够了!“慕容皓怒拂衣袖,将桌上的器皿尽数扫落,噼里啪啦的刺耳声响暴露了他内心涌动的怒火,“把瑞王叫来!朕要与他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