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桐蜷缩着身体,双脚一收,猛地蹬开了他的领带:“你要拔就拔,不过到时承志嫌弃我,不让我留在他身边,你可别怨我!”
说着,她立刻披上大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蓦地叶承轩俯下身,粗鲁地捏着她的下巴,挥手便是一巴!
夏海桐咬着牙,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想给他回礼时,却被他钳制,他不悦地看着她,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夏海桐,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会后悔的!”
她冷冷一笑:“这些话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也想改,可这是天性,我改不掉也没办法!”
他扬起危险的笑意:“你是不是很想献身?”
听到这话,夏海桐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她的气势没了大半,虽然很生气,但她还是止住要出口的话,把它们吞进肚子里。
正所为忍一时风平lang静,叶承轩,我忍你!
她瞥了一眼挂钟,平静地说:“快十点了,你还不走吗?”
叶承轩挑了挑剑眉:“为什么我要走?”
她厌恶地看着他,说:“要说的都说了,你不走留下来干嘛?”
他把她松开,柔声道:“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了,今晚会好好陪你吗?怎样,要不要继续我们刚才未尽的活动?”
她从沙发起来,瞪了他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
说着,她又后退了几步:“你要在这里过夜随你,请自便!”
言毕,她头一甩,潇洒地向楼梯走去,可就在此时,突兀的雷声又响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来得毫无预兆!
夏海桐身子一震,脸上又浮出不安的神色,其实如果不是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不是在这初春时节,如果今晚的一切不是和十二年前的那晚如此相像,她不会这么害怕,更不会对雷声那么敏感。
叶承轩走到她的身后,淡淡地问:“怎么,又害怕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捂着耳朵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体不自主地哆嗦着,他绕到她的跟前,发现她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
又是一道猛雷落下,随之而来的是整个房子变得漆黑,她惊恐地看着四周,喘气的声音夸张地从她的嘴中传出,她甚至发着像见到尸体时的尖叫声!
就在她慌乱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力把她身子一拉::“别叫,安静些!”
叶承轩抱着她,虽然她穿着大衣,他还是赤裸着身体,但明显她身体的温度比他要冷上许多,叶承轩蹙眉,这样的惊慌不像是装出来的,她究竟怎么了?
夏海桐捶打着他的身体,厉声道:“放开我、放开我!”
忽地一股寒意向叶承轩袭来,没了暖气,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感到冷意,他推开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以为我想碰你,谁叫你那么胆小,连打雷停电都怕。”
他微顿,戏谑地说:“莫非是你小时候遇上什么事,才会那么害怕打雷?是不是在雷天,刚好去偷别人的东西,然后被人发现了?还是说……”
“我是在打雷天做了不好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赎罪!!”
说着,她竟跑向门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叶承轩怔怔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他才坐在沙发上,斜倚在沙发背上。
他拿出一根细长雪白的火柴,轻轻一划,红黄的火焰在夜里显得尤其突出,他点了一根雪茄,然后用火不停地规律转动略烤,待火柴燃尽,他才把深色茄衣含入口中。
叶承轩一般不会抽雪茄,除非在特殊场合,身份需要,否则,能让他点燃怀中唯一的雪茄,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烦心的事情。
而且不是一般的烦心。
雪茄的香气让他的疲惫烟消云散,头脑清新,他缓缓地吐了一气,袅袅白烟在夜里显得有些阴沉,他微微眯着眼,看着被风吹开的大门,凤眸中敛着狩猎般的锐利。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哗啦的雨声渐渐变作淅沥,嘀嗒嘀嗒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分外清晰,雪茄燃到了三分之二处,38英寸的星火在漆黑的夜里就像一个红色妖姬,在云烟的衬托下,美得不可方物。
可他却无心这一切,吐出最后一口白雾,他把雪茄放下,一个多小时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在这样的雷雨霜冻时节,怄气也有个限度?
夏海桐,你想死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他拿走桌上的钥匙,余光落在七星烛台上,他点燃了七个蜡烛,举着烛台搜索着雨伞的踪迹,可走了房子一圈,却没有发现雨伞的身影。
他眼底一沉,走到大门前,看着空中的零星小雨,又看了看荒芜的大掌一挥,把门关上,便开始搜索着她的身影。
同一时间,郊外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