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如巨熊般的吼声传到后方,再由百夫长们接应传递,游动的黑龙慢慢停了下来。
铁勒谷阳感到一丝不安,胯下那匹高大的踏火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不停地原地踱步,鼻子里喷出滚烫的热气。
这样的地方确实不利于骑兵开战,但对方显然也是骑兵,两军交锋还是铁勒的黑骑占优势。
铁勒谷阳决定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对面的部队却一刻也不犹豫,大路的尽头隐隐扬起一阵烟尘,涌动的人群马群中突然升起两面旗帜。
那是河勒的雷鹰旗和圭湳的熊旗。
铁勒昂力又是一声号令:
“上弓!”
随之而起的,是整齐的弓弦被绷紧之声,前排的两队黑骑射手,都已将狼牙箭瞄准了前方。
对面河勒和圭湳的部队并未疾行,只是慢慢推进,在两军相距三百步时,齐齐拉住了战马的缰绳。
骑着马位于两个擎旗的旗手中间的,是河勒的大汗河勒鸪,与圭湳的大王子圭湳良普。
铁勒谷阳立马高喊道:
“这是河勒鸪和圭湳的大儿子吗?”
河勒鸪先回道:
“这不是铁勒的狼崽子嘛,怎么,铁勒震海这只瘸腿的老狼现在已经出不了狼窝了吗?”
“你说什么!我宰了你!”
铁勒昂力大怒,挥起马鞭就要冲上去,却被铁勒谷阳拦了下来。
圭湳良普抽出斩马长刀,指着铁勒谷阳,锋刃上闪烁着寒芒,而那对血红的双目则如同燃烧的红炭:
“铁勒谷阳!我不管你们铁勒今日是老子来还是儿子来,我弟弟的命,今天要就让你们用命来还!”
铁勒谷阳冷笑一声,骑着踏火马在阵前从容地迈着碎步:
“圭湳没出息的两个儿子,见到叔叔,都不知道喊一声吗?”
河勒鸪知道铁勒谷阳是在挑衅,伸手拉住圭湳良普的臂甲,对他说
“良普,不要冲动,依计行事。”
圭湳良普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黑骑的长队:
“铁勒谷阳……他不会先动的。”
他挥起长刀,刀尖划过地面,掀起飞砂,胯下的白马突然长嘶一声,单刀匹马从圭湳的阵中冲出,向着铁勒的黑骑直奔而去。
就在铁勒的骑射手手中的狼牙箭将要离弦之际,铁勒谷阳突然大吼一声:
“放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