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念他的名字,「你负责做什么?」
「督造实验室,以及基金会承诺给福家村的公共建设。」
「那些工人全是你带来的?」
「一部分是跟我固定配合的工人,一部分是康诺威招来的。」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村长。」她忽然说。
他微讶的挑起眉,「虽然同样是华人,不过,我的五官轮廓应该跟他们不太一样吧?」
「是不一样。」她有点脸红,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有注意到他没那么深的眼窝,以及相对明朗许多的五官。「你看起来很习惯发号施令,村人都听你的。」
他笑了,「那是我的工作,我是驻在福家村的最高指挥者,不过,村长另有其人。」
「但我听见其它人叫你『工头』。」
「『工头』是一种简单好记的称呼,也比较有亲和力,适用于工人、村民所有人,但我不单处理工地的事,慈善基金会对福家村的事务也是我经手。我是康诺威总公司聘来的,直接向总公司负责。」
她不太懂总公司与亚洲分部的权限划分,不过她想,那应该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吧。出发前她已经知道,自己必须向最高指挥者报到,任何公事上的决定必须得到他的批准,这可以理解为他是她的上司。
「谈完我了,该谈谈你。」管时锋说。
见话锋转向自己,她立刻起了防备,「我的履历跟聘书,昨天已经交给你了。」
他举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当时他快速瞄过,知道她叫江心瑀,来自台湾台北--跟他一样。她比他小五岁,今年二十九,已取得医师执照。
「就这样?不说点其它的?」
「还要说什么?不都在卷宗里吗?」
「有很多事不会写进去,而那些才是最重要的。」他放下杯子。
她抬起眼,「比如说?」
「你做错了什么?」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江心瑀突然推开玻璃杯,神情惊讶。
他全然不受影响。「你必然做错了什么,受到处罚,否则不会在这里。」他慢条斯理的又说,「我侧面了解,台北那边的高层交代要你搭车上山,那明显是在整你。八小时车程,换搭直升机一下子就到,以往驻诊医生都是那样来的,只有你不同,这说明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