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是十六岁,不是六岁,都上高中了,还有两年就成年了,我不懂这些才奇怪吧。”沈若禾凑吧凑吧挪了过来,“我觉得那个哥哥挺好的啊,我和他都不认识他都愿意帮这么大一个忙,那还不是看在姐你的面子上,所以姐,你到底有哪里看不上他的啊。”
不是,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吗,简姝依稀还记得沈若雨还是小小孩时候的样子,怎么一晃眼这都能一起探讨感情问题,偏偏她亲姐还跟着帮腔。
沈若禾:“就是说,你看我妹都比你懂,你好意思不。”
简姝:“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家两姐妹对视一眼,沈若雨老气横秋地一摊手:“当然是直接打直球啊,用成年人的方式,三步走,聊天吃饭然后唔唔唔……”
“行行行,”沈若禾捂住她妹妹的嘴,“你简姝姐懂这个,比你懂,不用你教。”
“只不过嘛,现在某些人怕是没有四年前的胆子了是不是。”沈若禾朝简姝挤眉弄眼,简姝直接把手里剩下的橘子皮朝她丢了过去。
“激将法没有用,成年人的任何决定都要深思熟虑,怎么能热血一上头干这么冲动的事呢。”
简姝还振振有词,沈若禾刚想说“你四年前冲动的时候不也成年了吗”,话还没出口就被简姝的眼刀杀了回来。
沈若禾举手投降:“随便说说的,还是看你,要么你从一个低难度的入手,先去关心一下人家的伤,问问看拆线后有什么不良影响?”
关心一下里德森的伤倒是可行,怎么说他对沈若雨的事这么上心,她可以顺带着感谢一下。
回了家一直耗到大晚上的睡觉时间,简姝才终于下定决心给里德森主动发了一条问候。
然而等了大半晌,等的她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也没等到一条回复。
简姝这下睡不着了,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近一个小时前的消息记录越看心里越不爽。
她真是受够了男人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简姝在心里骂完自己真是半点都沉不住气,还是套上衣服出门直奔对面里德森家去了。
里德森家的房卡还在她这儿。
为了防止自己半路后悔,直到一鼓作气刷开里德森家的门冲进去后把门关上,简姝这才有功夫停下脚步歇口气。
里德森家里的灯全都暗着,落地窗外的夜光也只能隐隐照亮室内的半边轮廓,一片静悄悄的,听不见什么声响。
这个点难不成里德森出门去了,不在家?
简姝看了一圈没发现人影,往里走了几步,直到来到主卧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半掩着的房门。
卧室里只留了床边的一盏小灯,朦胧的灯光拖长成寂静的余辉,浴室的门关着只不过依然没什么响动。
人该不会在浴室里吧?
简姝站在浴室门口有些拿不准主意自己是不是该打开门确认一下,要是里德森在岂不是很尴尬,但要是不确认一下这黑灯瞎火的又不回她消息,鬼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正犹豫不决之际,浴室的门忽然从里面开了,反倒吓她一大跳。
男人显然是刚沐浴过,只在腰际以下搭了一条毛巾,未完全擦干的水珠从发梢滚落到锁骨,在肩胛的疤痕处停留片刻,随后沿着胸肌腹肌线一路向下,隐没入雪白的毛巾里。
比起平日里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凌厉,现在更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野性。
一开门就看见简姝站在他浴室门口,里德森倒是没有显出意外,随意往后捋了把头发露出锋利精致的眉眼,格外平静道:“这么晚了,有事?”
男人高大的身躯正站在她面前,简姝努力让自己坚持在原地站的笔直,视线克制地落在他脸上不往下看,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