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镜源低下头,勾着唇满是无奈,轻声嘀咕着:“固执的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
“龙龙!”
清甜的声音带来了脚踝缠着银锁链的少女,锁链叮当哐啷,从堂中摇摇晃晃地被牵引而出。身着冰蓝短款上衣,露出纤细美丽的腰肢,稍显宽松的流苏长裤裹着笔直的长腿。
她的容貌看起来有些年轻幼齿,却拥有傲人的身材,左右耳各别一枚珍珠耳钉,在光下熠熠生辉。
少女左顾右盼,眼皮子耷拉下来:
“阿御呢?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怎么?”龙镜源偏头倾听,笑着问。
两人之间隔了段说远不远的距离,而少女所站的位置,正是银锁链能拉长的最远距离。
少女捧起掌心那十几颗形状圆润,有些莹亮光泽的珍珠,遗憾道:“阿御不是说他有个朋友很喜欢珍宝钱财之类的东西吗?所以我刚刚在里面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哭,才哭出这么些珍珠来准备送给他,他怎么就走了呢?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过分!”
哪怕看不见,仅是听到这情绪激动的声音,龙镜源也能想到少女此刻定是龙飞凤舞的神情,雀跃的,活力十足的生气。
他慢慢支起导盲杖,朝少女走去。菲薄的唇缓缓溢出几分怅然与担忧:
“葭禾,这是阿御第二次受伤了。”
少女怔住,手一抖,一颗珍珠从边缘滑落,砸在地上,滚着滚着滚成一团小污泥。
“别让他再来了。”龙镜源沉声说,空洞的双眼俨然是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的深渊之底。
……
……
周五,惨白的厚团云在灰色的天空翻涌,染出一条又一条的乌色流线,穿梭在五中的上空。
回校后,课代表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大喊:“交作业了!交作业了!”
教室里叮铃哐当的开始一波传作业运动,除了少数几个没写作业的同学,大部分同学真真自觉。一个个淡定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手一伸,一张,一接,“啪”的一声,作业就传到各科课代表桌上了。
?巫月看着,委实有些羡慕。
当年她快穿穿的角色都是女配,要么是胸大无脑的花瓶,要么是嚣张的千金小姐,当然也有少数较为靠谱的。只是无一例外都是在学渣班,又或者是中等班。
最常听到的话都是“快快快!作业借我抄一下。”与此情此景截然不同。
现在想想,竟还有些怀念。
她交完作业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时旁侧的空位便迎来了它的主人。
巫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晏迟御。
这家伙……怎么又是一副精神不济的苍白脸色?
似是察觉到巫月频频投来的视线,少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轻声道:“跟上次一样,没什么事。不用盯着我看。”
他的声音慵懒,徐徐地如流沙慢慢滑落,柔软的细密的,却怎么也抓不住。
巫月轻嗯了声,将视线收回。
一节充实又漫长的课就这么过去了。
下课铃声响起,一张化学试卷爬上巫月的桌面。女生转动着手中的笔,在试卷上过了一遍题目,然后准备下笔。
“巫月,下午放学你有空吗?”
“嗯?”巫月掀起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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