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准备些热水,给我洗一洗。”
蕊香放下衣服出去了。
她走后,江雾抬起小臂自个儿嗅了嗅,秀眉立刻皱得深。
这味儿……谢辞卿方才挨她那么近,是怎么做到风平浪静的?
江雾的房内设有个汤池,她进了池中,温热的水蔓过身子,江雾才觉紧绷的精神得了片刻放松。
蕊香在一旁为她放皂角和花瓣。
江雾靠在池边,手指时不时碾碎花瓣把玩,脑子里沉思着接下来的路。
忽然,听见蕊香说:“诶,这是什么?”
江雾回过头:“怎么?”
感到蕊香的手在她腰窝处扒了扒,是在将覆在肌肤上的花瓣给扒开。
蕊香瞧见上面的东西,“是个字,可是奴婢不认识。像是被烙出来的。”
“怎么会?”
江雾惊讶的转头去看。
“这个角度,姑娘是看不见的,”蕊香提醒,“奴婢写给你看吧。”
她用手指在池子里沾了水,就在地上照着写给江雾看。
江雾看了个清清楚楚,脸色一白。
‘罪’。
是这个字。
娼有娼印,罪有罪记。
盛元朝的律法森严,凡是重罪者,皆烙下‘罪’记,或逐出境,或斩首悬于菜市口,后辈三代以内皆为奴。
江雾心惊胆战,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个重罪印呢?
蕊香虽然不识字,可是她见过猪跑,写完后也觉出了不对,“这不是罪犯烙记吗?姑娘怎么会有?”
江雾答不上来。
但也不能让蕊香起疑。
她撒谎道:“这是我与你姑爷的情趣,随意用他的墨写来玩的,是他的字。”
她说着,用手捧着水将蕊香写出来的字给冲掉了,不让她再看。
蕊香没怀疑,说:“姑爷的表字是什么,怎么与罪这么像呢?”
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