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急急走过去,随手抓起几幅画就对准了桌上的烛火,“你不说,我就毁了它们!这些可都是你最爱的书画诗词!”
谢辞卿此时正蹲在地上捡碎碗的瓷片。
听见她的话抬头,见那些画的一角跟烛火只有咫尺的距离。
只要再往前一点,他曾经所用心血写下、作出的诗词画卷就都会毁于一旦。
谢辞卿着急得眼眶通红,丢下手中的碎瓷片跑过去,拉住江雾的袖子,“娘子这是做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动它们!”
他记得看似都要哭了。
江雾不为所动,依旧冷眼望着他。
烛火照进她眼底,将里头的坚决寒意照得分明,“你到底说不说?”
“你究竟要我说什么?”谢辞卿急得团团转,眼睛直直盯着她手里的画。
江雾:“我只给你三次机会。”
谢辞卿不明所以地抓着后脑,慌不择言:“昨夜……昨夜娘子并没有审我啊!嫂嫂生辰,你突感风寒,我便一直在这儿陪你。”
“我、我本来也的确不属于这里,这儿是江家,我是谢家人,这不是陪你回娘家给嫂嫂过生辰,才来的吗?”
谢辞卿说着就想去抱走烛台,不让她烧到他的画。
江雾这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准动!”
谢辞卿立刻顿住,着急地望着她。
江雾:“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她坚定自己的判断。
对于郭钟子此事的谎言、他仍然存留的伤痕,以及他那一句更像是描写死去的莫三娘的诗。
每一样都暗指了他也是外来者。
谢辞卿却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急得快要哭了。
他爱书画笔墨,也很惧内。不敢违抗江雾的命令,擅自去移走蜡烛。
他进退两难,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急得满面通红,紧张地盯着她手中的画。
江雾见他这样,不再心软,毫不犹豫的直接将那些书画递到了烛火上面。
昏黄色的火烧到了书画一角,火很快往上燃,将一幅幅画和书诗烧毁。
江雾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直等到那火都快燃到了她的指尖,她才轻轻一挥。
火烧着画,落在地面。
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在地面堆了一小堆。
谢辞卿心疼地蹲下身去,伸手在灰烬里扒拉,眼泪都要控制不住,“我的画,我的诗……全没了!”
他声音里已带了哽咽。
他蹲在那儿,满手都被灰给染脏。
江雾高高在上地站在他跟前,以绝对俯视的角度看他,“我撬不开你的嘴,算你有骨气。不过,我一定会找到那个雇主和簪子的真相,到那时,我们就和离。”
‘和离’二字一出,谢辞卿高大的身形顿住。
他停止了拨弄灰烬,楚楚可怜地仰头看她,“娘子不要我了么?”
“我不需要一个满口谎言的丈夫。”
江雾冷冷说完这句,绕开他坐回了榻上。
她脚边,还是那凌乱的稀粥和碎瓷片。她看得心烦,对外传唤蕊香进来收拾。
蕊香一进门,看见地板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