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一定会告诉你一些事,&rdo;凡斯说:&ldo;他是天生的大说谎家,只要对他有利,他会告诉你任何事。&rdo;
&ldo;我想你知道他会说些什么。&rdo;
&ldo;我想他会告诉你当晚在班森家中看见怒气冲天的上尉。&rdo;
马克汉笑了,&ldo;但愿如此,你一定希望亲耳听到。&rdo;
&ldo;绝不错过。&rdo;
凡斯走到门口已经准备离开,忽然转身对马克汉说:&ldo;我还有一个小小要求,好好调查一下范菲,派几个手下到华盛顿港去查他的底细和社交习惯,告诉你的特务注意一下他与异性的交往……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rdo;
我看得出来马克汉为此要求大惑不解,几乎要矢口拒绝。经过几秒钟的考虑后,他按了一下办公桌旁的铃。
&ldo;悉听尊便,&rdo;他说:&ldo;我现在就派人去。&rdo;
14证据中的一环
六月十七日,星期一,下午六点
这天下午,凡斯和我在安德生艺廊逗留了大约一小时,欣赏次日将公开拍卖的一批壁毡,随后我们在&ldo;雪莉&rdo;喝了下午茶,六点前抵达史杜文生俱乐部,马克汉和范菲接踵而至,我们立即进入会议室。
范菲和初次会谈时一样优雅高尚,穿了套猎装,脚上一双原色麻制高统靴,全身香水味。
&ldo;这么快就和各位再次相见实在是我的荣幸。&rdo;他问候我们。
马克汉情绪恶劣,粗鲁的向他致意。凡斯轻轻点头,坐一旁沉郁的看着范菲,好像试图为此人的存在找借口但徒劳无功。
马克汉没有多费唇舌,开口便说:&ldo;范菲先生,你星期五中午将自用车驶往一家修理厂,还给那人二十块美金堵他的嘴。&rdo;
范菲受伤的抬起头,&ldo;我真是大错特错,&rdo;他悲哀的说:&ldo;我给的是五十块。&rdo;
&ldo;我很高兴你没有否认,&rdo;马克汉说:&ldo;你也知道报上曾报导:班森被杀那晚你的车停在他家门口。&rdo;
&ldo;不然我又为什么要这么慷慨付钱堵人的嘴,还不愿让人发现我曾在纽约出现过呢?&rdo;他的话中流露着对那人的不满。
&ldo;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把车留在纽约?&rdo;马克汉问,&ldo;你可以把车开回长岛市。&rdo;
范菲无奈的摇头,露出怜悯眼光,他耐心和蔼的前倾身子:表示他要帮助这位笨拙迟钝的检察官,就像老师帮助蠢学生一样,努力尝试着引导他走出未知。
&ldo;我是一个已婚男子,马克汉先生。星期四晚餐后,我启程赴卡茨基尔,计划在纽约停留一日和住在此地的朋友道别,我到达纽约时已经很晚‐‐过了午夜‐‐决定去敲艾文的门。我去到那里时,屋内漆黑一片,所以我根本没有按铃。我走路到位于四十三街的&lso;派屈&rso;酒吧喝了一杯睡前酒‐‐我存了一瓶酒在店里‐‐很不巧,酒吧已经打烊了,我只好回去开车……也许可怜的艾文就在我走开这段期间被人杀死。&rdo;
他停下来擦眼镜,&ldo;讽刺的是……我根本没想到这位亲爱的老友会发生什么不幸。我开车去了土耳其浴室,在那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在报上看到谋杀案的消息,还提到我的车,我开始担心,不,&lso;担心&rso;是一个会令人误解的形容词,这样说吧,我知道自己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所以把车开到修理厂付钱请那人保密,以免它的出现混淆了艾文真正的死因。&rdo;
从他叙述的声调、自以为是和注视马克汉的神情里,你会认为他贿赂修车工人完全是为检察官和警方着想。
&ldo;你为什么不继续你的行程?&rdo;马克汉问,&ldo;这么一来发现你车子的机会更微乎其微。&rdo;
范菲不以为然的说:&ldo;在我最亲爱的朋友被杀之后?怎么可能有人在如此哀伤的时刻还有心情度假……我回到家中,告诉内人我的车在路上抛锚了。&rdo;
&ldo;在我看来,你还是可以把车开回家。&rdo;马克汉说。
范菲用极大的忍耐看着对方,深深叹口气表示他的感触:即便他无法为世人所了解,但起码可以为此感到难过。
&ldo;如果我留在没有任何资讯的卡茨基尔‐‐就是我内人以为我要去的地方‐‐可能要数日后才会得知艾文的死讯。我没有告诉她我曾在纽约停留一夜,马克汉先生,我有理由不希望内人知道我进过城。如果我立即打道回府,我敢说她一定会怀疑我是故意中断旅程,所以我选择了看上去最单纯的理由。&rdo;
马克汉对他显得非常厌烦,停了一会儿,突然问:&ldo;你的车在案发当晚曾出现在班森家门口一事,和你处心积虑将矛头指向李寇克上尉有无关联?&rdo;
范菲受伤的提起眉毛,做出一个抗议的手势,&ldo;亲爱的先生!&rdo;他的声音因不公平的控诉而十分气愤,&ldo;如果昨天我所说的话令你有所误解,或许是因为在那天夜里我开车至艾文家时,曾看见上尉出现在班森家门口。&rdo;
马克汉好奇的看了凡斯一眼,然后对范菲说:&ldo;你确定曾见到李寇克?&rdo;
&ldo;我的的确确看见他在那里,如果不是因为我想隐瞒自己的行踪,昨天我就说出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