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羁下意识倒吸一口气,却让她趁机更?加深入。他刚才?闪躲的动作,激起了她的不满。所以,现?在她在报复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一声低笑?自他喉腔涌出。而温予,似是不满他这个时候仍在出神,嘴上的力度加大,血腥味更?重了。唇上的刺痛使得霍无羁头脑越发清醒,他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撤下,掌心撑着沙地,缓缓挺直了腰身,两人?这才?不至于一同摔到在细沙里。霍无羁并?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发泄。好半晌,她才?从他唇上离开,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微微发怔。霍无羁垂眸,用?袖口擦去?沾染在她唇上的津液,低问了句:“可解气了?”闻言,温予懵懂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面色酡红。她轻薄了他。一次又一次?!她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温予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下移,落在他那双被鲜血和沫液浸染的异常红润的薄唇上。银色光华之下,异常醒目。霍无羁被她凝滞的视线盯的体温飙升,他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掐着她腰肢的胳膊却骤然?用?力,将她腾空抱起,挪了挪位置,躲开那处极致灼热的部位。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并?没有吓到她。她依旧紧紧勾着他的脖颈,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聚在他下巴那处。下意识的,她抿了抿唇,似是在回味。霍无羁神色晦暗,只默默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同时,环着他脖颈的手一松,她的指腹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就在刚才?,她抿唇的瞬间,清楚感觉到,她的唇齿间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这一次,她手上的力道很轻。指腹从唇上的齿痕划过,酥麻感直接从嘴巴传递到心头。她恍惚记得,她刚刚发狠咬了他。“疼不疼?”她问。霍无羁喉腔一紧,怎么又回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他还清楚记得,她情绪崩溃之前,问他的就是这个问题。霍无羁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刚刚他是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说了句‘不疼’,然?后她就呜咽着痛哭起来。她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就连身体都绷的紧紧地。他想告诉她,不疼。可又怕他一说出口,她又会像刚才?那样哭泣不止。温予见他不回答,又重新问了一句:“疼不疼呀?”嗓音婉转,暂时没有听出哭腔来。“疼。”他唇齿翕张,轻吐出一个字。她的手指没有挪开,反而压的更?紧了些。“吹一吹,就不疼了。”话落,她又把脑袋凑过来,冲着他的嘴巴吹了两下。与其说是吹,倒不如说是啄。她的头脑依旧混沌,依旧把握不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一凑过来,就触上了他的嘴巴。她捧上了他的脸颊,问:“有好一些吗?”“有。”霍无羁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杏眼上。还好,这次的回答没有惹哭她。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于问他疼还是不疼。霍无羁安静揽着她,回想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在脑海中一遍遍过着她所说过的话和流露出的不安的情绪。最后,仍然?决定继续同她打探消息。“阿予,我们开诚布公聊一聊好吗?”温予乖巧点点头。“那先说好了,无论聊到什么,我们谁也不许哭,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神色温柔,语气却郑重。温予反应了一会儿。她恍惚记得,刚刚哭过一场。可为?什么哭,她有点记不清了。只隐约觉得,她刚刚好像特别?伤心。一想到这里,她心上就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有点想哭了。尤其是对上他那双盛满了温柔的眸子,她情不自禁撇撇嘴,眼睛里再次弥漫上一层水汽。“不许哭,好不好?”霍无羁叹了口气,抬手捂上了她的眼睛。她湿润的眼睫在他的掌心来回扫动,好半晌,温予才?把眼泪憋回去?,颤着嗓音说了声:“好。”霍无羁把手从她眼睛上撤下,又强调了一遍:“那我们说好了,一定不许哭。”似是察觉到他话里的认真,温予亦是郑重点点头。“乖。”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也许是因?为?愧疚,他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望向他时,眸光清澈。他怕自己看着那双眼睛,有一些话会问不出口。醉酒之后的她,有些不可控。谈话的内容也无比跳跃。霍无羁思索一瞬,决定问她情绪崩溃之前没有回答完的问题。“去?年?七月,你曾和表哥他们一起来了鸣沙山,对不对?”温予反应依旧有点慢。他说完好半晌,她才?回答:“对。”“那后来呢,又去?了哪里?”他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即刻来找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说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他。温予也当真开始回忆起那场毕业旅行。她一边想,一边缓缓开口:“后来,后来的一个多月,我们一直在西北自驾,直到表哥他们研究生开学,我们才?离开。”一个多月?那也就是说,差不多八月中下旬她就离开了这里。霍无羁暗暗思索。“后来呢?离开这里后,你又去?了哪里?”他问。“后来,表哥他们回了北京,我自己回了家。”她说。“家?”他想起她之前说的‘很远很远’这几个字,又问:“你家不是离鸣沙山很远吗?”温予摇摇头,朝他伸出三根手指,说:“不远呀,两个小时我就到家了。”她刚刚说了,两个小时差不多是一个时辰。这样来算的话,的确是不太远。甚至比从敦煌郡到这里还要快一些。那她为?什么会说她家很远?“阿予,你家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嘘。”温予仰起头,伸出食指,冲他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说:“我舅舅说了,不能?随便把家庭住址告诉别?人?,尤其是男人?。他们都不怀好意的。”霍无羁面色微赧,一时无言。温予看了他一会儿,似是认出他是谁,莞尔一笑?,说:“我偷偷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好。”“我现?在住在青城市池澜苑。”她仰着脑袋,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他以最快的速度在脑内过了一遍他所看过的堪舆图,却没有她口中的青城。“青城市,是在哪里?在西州吗?”他问。温予听岔了,把西州听成了非洲。她摆摆手,忍不住叫嚣道:“不在非洲,在中国?,中国?啊。”“中国??”霍无羁眼底的疑惑更?浓了。他曾见过这两个字的。她送给他的那件软甲上有这两个字。“对啊,中国?。我我是中国?人?,我们都是中国?人?。”温予举了举拳头,说:“我给你唱国?歌好不好?”不等他回答,她就扯着嗓子唱起来。前半夜,她又哭又闹,嗓音早已沙哑。霍无羁见她兴致大起,谈话内容再一次脱离他原本设定的轨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唔唔”他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温予使劲拍打着他的手背,以示抗议。“不能?唱,不然?嗓子该坏了。”说完,他低头看了温予一眼,她眸中带着一抹不满,似是在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不然?,等你嗓子好一点再唱,好不好?”饶是这样说,他依旧没=有把手掌从她嘴边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