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不知道他的名字以前,霍家?那位老?三和霍无羁长得一模一样尚且可以用?血缘关?系来勉强说?服自己。可现在,她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字,还看到了和秦太傅一家?长得一模一样的几个?人。长相相似也就算了,连名字都一样。这让温予觉得,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甚至,她开?始怀疑之前的猜想。或许,霍懈北不是霍无羁的后代也说?不定。“莫非是转世?”温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她继续咕哝:“可这不科学啊。”话音未落,她自顾扯了扯唇角,轻笑一声。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奇幻到可以拍电影了,又哪里是用?科学两字就能解释的了的。这一刻,温予对霍家?人的好奇,达到了顶峰。尤其是对霍懈北。她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秉着知己知彼的原则,她把?页面上这些人的信息又全都仔细看了一遍。除了霍懈北。和之前一样,无论她换多少个?搜索引擎,有关?霍懈北的信息,都只有寥寥几句话。和霍未霍央相比,有关?霍懈北的介绍,少之又少。甚至有的页面上,就只称呼他为霍家?三公子,连名字都没有。温予关?掉电脑,不再寄希望于此。她端坐在沙发上,开?始想她穿越到西州之前的事情。温予忽然意识到,目前她掌握的有关?霍懈北的大部分信息,都是祁既告诉她的。她隐隐记得,祁既还把?霍懈北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她好像还给他发过短信。想打这里,她的神?采忽然变得飞扬起来。她没有记错,她真的有他的联系方式。她不仅给他发过短信,而且还给他打过电话。可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一直没有给她回复。温予看着那串冗长的数字,下?意识点了拨号键。机械的响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她又猛地回过神?,动作迅捷地挂断了电话。无论如何,是他救了她,电话一旦接通,口头上的感谢太过单薄。再者,一旦感谢过后,她就再没有别的理由再去接近他了。可除了感谢,她忽然不知道,电话如果接通,她该说?些什么。她心里的那些疑惑,是万万不可以通过电话表露出来的。当初,她之所以在拍卖会上拍下?这尊小像,就是为了要把?它当做礼物送给霍懈北,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现在,暂且不说?那场拍卖会的背后是不是霍氏,单单是因?为那尊小像是用?霍无羁的骨血而塑,她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他当成礼物去送人。温予攥着手机发呆的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对方不要回拨过来。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就像是被僵尸吃掉了一样,空空如也。如果对方真的回拨过来,她怕是也只会怂唧唧地说?一句:不好意思,刚刚打错了。与此同时,西府墅区。霍懈北刚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水珠顺着他的鼻梁骨滴落,打湿了好大一片地毯。他却?浑不在意,只神?色恹恹地攥着手机,思考他究竟要不要拨回去。好半晌,手机铃声都没有响起。温予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刚放下?手机,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叫了两声。余光瞥到桌上的鲜虾粥,她无端吞咽了口口水。“隔夜的粥应该是可以喝的吧?”温予嘟哝一声,起身走向厨房。才走了两步,一阵急促的铃声响彻客厅。温予的脚步骤然停滞,心跳却?莫名加快。下?意识的,她回头去看被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是暗的,可铃声还在继续响。她环视一圈,最后发现,是门铃在响。不是那人回拨过来的电话,温予又一次松了一口气,她朝着门口大声喊了一声:“来了。”话落,铃声骤然而止,她也抬步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空荡荡,她把?脑袋探出去,四?下?看了看,走廊也是空无一人。电梯里。霍懈北背靠着电梯墙,胸口起伏不定。脑海中,反复响起她刚刚的那句回应。自他听到响了两声就被挂断的电话后,他就再也抑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稍一思索,就跑过来见她。可听到她的声音后,他又心生胆怯,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连电梯楼层都忘了按。温予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来,视线落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某奢侈品的手提袋上。她心中狐疑,却?还是把?手提袋返回了家?中。烧灯续昼(十)-他还在失神,顶楼的人不知是谁按了电梯,他随着电梯缓缓上升。电梯厢门开启,却没有人走进来。霍懈北有点心不在焉,以为?到?了一楼,抬步走出去?才发现,他是到?了顶楼。看清楼层号后,他又重新回到了电梯里。他本该按向一楼的。可视线却不受控制,频频看向十?六那个?数字。他忽然想起来,刚刚他只顾着落荒而逃,却?全然忘记把吊牌给拆掉。动作比意识更快一步。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已经从数字一挪到?了数字十?六,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了下去?。十?六层楼的按钮亮起灯,他的心?也随之悬空。尽管他心?里很明白,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一定把手提袋拿进去?了。但他依旧想要再?回去?看一下。他既想要见她,又害怕见她。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近乡情怯过?。但也正是如此,他深切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迟暮了好些年的心?脏,又一次焕发出蓬勃的生机。正如他猜测的那般,十?六楼的走廊空无一人?,连他放在地上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去?赴宴?她看到?吊牌以后,会不会以为?是他故意没有把吊牌拆下来?应该不会,她不是这样的人?。可如果她没有把他当成?霍无羁,只将他当做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又怎么办?直到?他下了楼,开车回去?的路上,都还在心?里一遍遍揣测她的想法。-手提袋中,共有两件东西。一件黑色礼服。一张烫金的宴会邀请函。邀请函上的名?字是手写的,温予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了写这张邀请函的人?是谁。为?了印证她心?中的猜想,她特意从一众物品中翻出了那张便利贴。经过?比对,温予发现,邀请函上的字迹和她茶几上那张便利贴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尤其是她的那个?‘溫’字。下意识的,她的脑海中闪过?霍懈北那张脸。她有一种直觉,刚刚摁她家门铃的那个?人?,一定是他。礼服是崭新的,吊牌都还在。温予看着吊牌上将近六位数的价格,暗暗瞠目。暂且不说她没有买这么贵重的礼服,关于送货上门这件事情,她却?稍微有些经验。如果来人?是品牌方的服务人?员,他们一定不会将价格这么贵的礼服随意放在公共区域。他们一定会亲自把东西交到?你手上后,再?让你签上字才算结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还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随意将这件将近六位数的礼服放在公共区域。以上种种,温予确信,刚刚站在她门口?按她门铃的人?,一定是霍懈北。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不见她,温予想不通。但她猜测,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请帖上说,为?了感?谢她对前些时日那场拍卖会的支持,特邀她明日去?参加宴会。宴会的地点和上次拍卖会的地点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温予越发确信,那场拍卖会背后的资本一定是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