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恼忿的目光看向崔明义,崔正这人是府里的一颗毒瘤,没想到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是什么?”
当世子把崔明义誊抄的工坊另一份账目递来时,萧柔忐忑的心落定。
果然!
“世子,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想说这件事情上我是被陷害的,那笔款是有个客人来工坊下的大单,但他提前把款结了,然后把合同偷走,找不到人了。如果你不信,可以找工坊里的工人问问。”
萧柔把话说完,才感觉自己的解释有多鸡肋。
“换作是你,你信吗?”他冷笑,“没要到货,提前结款了,还没有合同,找不到人?”
“工坊里的工人都是你的人,当我傻了真去问?”
萧柔捏了把冷汗,她看了世子递给她看的那些证据,只能说崔明义这人手段挺高明的,把一切有可能的口子做得天衣无缝,倘若她不是当事人,看了这些如此详细周全的证据,怕是她也会相信。
而且敌在暗,她在明,有意攻击的话本就防不胜防。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二皇子给她递的消息。
是关于当年她舅舅那桩案子的一些账面数目。
她有些愣住,眼眶一点点红了,“所以,这事情若真的有心要栽陷,根本是防不胜防,就算当事人拒不承认,到了司法面前再作多余辩论,根本于事无补,对吗?”
她是看着崔燕恒说的:“可是,要做这个程度完美的栽陷,只能从他身边人那里击破,”
“你,是他学生,是吧?”她红着眼说出这句话时,嗓音几乎是颤抖的。
崔明义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有崔燕恒看着她,唇角讽刺般勾起:“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萧柔。”
“这就是你给出的态度?嗯?栽陷?我问你要解释,你倒是厉害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然后把自己撇得干净,你倒是给我说说,是谁栽陷你?”
“世子,”崔明义立刻屈身在世子面前,“小的但凭良心来查,绝不存在栽陷,如果萧管事有证据,大可拿出来。”
萧柔泪水糊得眼前看不见,低头,“我。。。没有证据。”
崔明义继续道:“请世子做出处罚!”
七哥的工坊和舅舅的案子,萧柔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男人权大势大,她深知自己压根不是他对手。
但他是崔燕恒啊,京中最矜贵的朗月公子,以前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道德规尺,被人奉为圭臬,他和她有仇,报复可以,但昧着良心的事怎么能做呢?
到了现在,萧柔昔日对他的认识已经完全颠覆,倘若他真的做出昧着良心的事,害死她舅舅,那她绝不会放过他!
崔明义以为搬出她触犯他底线的事,世子会当场处置她,谁知世子只是让他先退下。
“世子?”他错愕。
“这事我自有打算,让你先退下,你有意见?”他淡淡瞥来的目光极有威压感,崔明义虽不忿,却不得不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