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轻歌见过众位哥哥姐姐,还有妹妹。”轻歌行了一个虚礼,落座,脸上挂着雅致的微笑。
身后的疏桐、妙灵皆是一愣。自己的这位主子出身神秘,给人感觉不似其他主子一般高高在上,更多的是朴素亲切之感。现下,一入了席便如同一只骄傲、高贵又疏离的孔雀。让人不容小视。
“不用讲究那些俗礼,随意便好。”正对面的太子夙夜,身着一件纯墨色的宽大衣袍,柔软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敞开,和轻歌一般头上随意梳了一个发髻,大片的长发披在肩上,脸颊旁的发丝随风飘动,更显慵懒。脸型如刀削一般线条坚毅,薄唇轻抿,一双锐利的黑眸毫无波澜却得让人不敢造次,似要洞穿一切。他面无表情的举起酒杯向她一请,一饮而尽。又看向崔戴。
崔戴心领神会的说到:“既然公主第一次与众位相聚,请容在下为公主介绍一下。”
轻歌一一扫过众人,点头微笑。
太子夙夜,自然不用说。浑身散发着冷漠的低气压,与他对望一眼,瞬间就会觉得乌云压顶。这样的人会组织这种联络情亲的小型饭局?倒是让轻歌有些惊讶。
与太子并肩而坐的那位闷葫芦,是太子的发小兼死党,羽林军指挥使鹤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偶尔和太子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双髻小丫头,是最小的锦鸢公主,小小圆脸粉雕玉琢,叽叽喳喳向她解释着:“太子哥哥是大哥哥,二哥哥和三哥哥都已去封地了,现在是见不着了。原先只有我姐妹两位公主,现在又多了轻歌姐姐,锦鸢好高兴。”
丫头旁边是与轻歌同岁的是清音公主。轻歌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就是与且容有过婚约清音?如仙子一般气质清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难以想象,她为了且容哭泣时何等的令人心碎。又想到且容还在狱里,她的心情沉了下来。
至于崔戴,在堂审时便见过,大理寺太卿,太子的表兄,自然也算是亲戚。“微臣还未婚配。”崔戴舔着脸说道。换来轻歌一个大大的白眼,关我什么事。
略过崔戴,轻歌也学着夙夜潇洒的姿态,举起酒杯,冷冷的说了声“多谢”,面无表情,一饮而尽。
酒刚入喉,她便后悔了。又辣又烈,呛得她差点喷了出来。看他斯文隽秀,喝如此烈性的酒怎么能跟喝水似的呢。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一股热流从喉咙烧到了胃里。
对面的夙夜挑眉,冰冷的目光有了一丝温度。
“轻歌姐姐慢慢喝,这酒是夙夜哥哥从西域带回的孤王酒。堪称酒王。父皇这样阅酒无数的也只喝了三杯便醉了。”锦鸢在一旁提醒到。
果不其然,她觉得满脸发烫,四肢发软。再看旁人,酒杯里都是清浅的绿色,唯有她的与夙夜的酒是淡淡的琥珀色。
此时,一盘精致的小点,放在了轻歌面前。五瓣梅形,表皮晶莹透明,内有或紫色或粉色的陷料做花心,散发着清甜的花香。
“这是凝脂梅花。公主请尝尝吧。”崔戴热情的为轻歌布菜。
抬头瞥见夙夜,薄唇微张,也咬着一朵梅花,不一会便下了肚。
轻歌又开始不自觉的学起他的样子,张嘴含住一片梅瓣。味蕾触到软糯糕点的那一刻,内心某个空洞缓缓流出温热的液体。不知为何眼前突然迷蒙起来。这真是好吃到……流泪了?
身后的疏桐急忙拿着帕巾攒着轻歌的眼角:“公主这是……被噎到了?”见疏桐满脸通红,就知道自己有多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