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坐在原地。宫泽天又补充了一句:“让阖宫里的人都看着,看谁以后还敢多嘴。”十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乱棍打死。当他犀利的目光,回到束玉身上,他眸光更冷。“你自己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东西。”发高烧束玉当然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怎么了,不合适吗?可……我只有这件衣服。”说到后半句,他垂下了头。“你昨晚高烧,今天穿了这么身衣裳出现在朕面前,是想再发高烧,最好是死了,一了百了?”宫泽天冷厉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讨厌不听话的人。“不不不,我没有。阿嚏!”打喷嚏之后,他知道已经解释不清了。便“噗通”一声跪到宫泽天面前,湿润的眸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真的没有,我不敢的。”束玉又紧接着打了几个喷嚏。立刻有太监拿了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到他的身上,并把鞋子放到束玉面前。束玉自己紧了紧披风。宫泽天满意了些,开口让他起身。束玉已经开始头晕了,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宫泽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皱眉。“又发烧了?”束玉似拨浪鼓一样摇头,为自己开脱解释。“没有,我没有。”“我给你三天时间休息,务必痊愈。”宫泽天用命令的语气,吩咐完,命人给束玉更衣,并好好送回去。他终于有了除寝衣以外的衣服。从乾坤宫出来,束玉一直低着头,盯着脚尖。他害怕宫道上宫人们的目光,更害怕那些轻蔑的嘲讽和讥笑。脚掌传来难熬的刺痛感,让他表情扭曲,却无计可施。刚走没几步,当束玉渐渐快要适应脚底的刺痛感时,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拦住他道。“公子,请上轿。”他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我真的可以坐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才缓缓坐上去。轿子停在宫殿门口,束玉抬眼,看到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长秋殿。原来,关他的笼子,叫这个名字。束玉刚回去,立刻就有等候已久的宫人迎上去。“奴才是尚衣局的管事,奉皇命来给公子量尺寸。”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个小太监凑上去,开始测量。最后,还量了一下他的脚的尺寸。其实,束玉现在穿的鞋子有些宽大,却已经比赤着脚强很多了。待人走后,他问了身边侍立的小太监一句:“有镜子吗?”立刻有人端着镜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他。束玉端详着镜子里的脸,又恨又怨,却什么都不干说。他堂堂七尺男儿,生的这样俊俏做什么?如果他长得丑一些,应该……束玉赶紧将镜子递给身边的小太监,打断自己的想法。这个念头,会葬送许多人的性命。安稳的日子,只有三天。哪怕需要喝苦的舌头发麻的汤药,也比伺候宫泽天强得多。这天,束玉睁开眼,看到的你想改朕立下的规矩这话一出,吓得束玉浑身一颤,连忙叩头请罪。“不不不,我不敢,求皇上明查。”“呵。”宫泽天轻笑一声:“是朕太纵容你了,纵的你无法无天。”说完,他一挥手,将床上的被子扔到他身上。宫泽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不是想见你母后和弟弟妹妹们嘛,朕成全你。”“若是下次再衣着单薄的跪在地上,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后果了。”束玉红了眼眶,带着轻微的鼻音,叩首道谢。“多谢皇上隆恩。”跟在宫泽天身边的王公公无奈又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多嘴提醒。“你不如求皇上,不要让您与她们相见。这可不是什么恩典。”说罢,摇了摇头。束玉一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当傍晚的时候,尚衣局的人将赶制出来的衣裳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这件衣服,是南诏最上等的轻纱制成。这轻纱薄如蝉翼,轻若无物,透若无衣。若是穿这样的衣裳见她们,他宁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