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幸运女神啊,正准备收回她的眷顾,舍弃他这个信徒,他却无能为力挽回什么。
「在我看来,这玩意儿就跟毒瘾一样,一染上,便无药可救。」看着老板唇畔那抹苦笑,柏克不禁咕哝。
凯洛扬唇淡笑,看向窗外无边的漆黑夜晚。因为台风过境,风雨狂肆拍打着窗户,发出惊人的声响,这是在美国看不见的景象。
「柏克,帮我准备车子。」
「外面在下大雨,而且你肩膀有伤,你还想去哪里?」柏克怪叫。
「我得去看看。」
不必明说,也知道老板想看什么。柏克翻了个白眼,只能领命照办。老板爱玩命,他能说什么?
蓓莉缩在沙发上,直视前方的电视屏幕,焦距却是涣散的。
协议离婚的文件就散在座位上,她只是大概浏览,没有仔细详读。
她的思绪全被掏空了,还能把什么东西读进脑袋?
凯洛要和她离婚。
她的脑袋只剩下这个讯息。
真被艾森说中了,她想得太天真。只因为这两年来,他一直追着她跑,处处表现出心怀愧疚,想用尽一切来弥补她的样子,所以她心安理得的对他拿乔,给他冷钉子碰,漠视他各种示好的表现,却忘了选择权不尽然全握在她手上。
这说明了什么?他这两年来的种种行为,只是想为了他的欺骗赎罪,他口中宣称的爱,只是美化愧疚的装饰品。
「可恶!狗屎!」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泪,蓓莉咒骂自己,也咒骂那个害她流泪的凶手。
自从父亲离开她后,她的人生就变得一团糟。
她毁了自己的婚姻,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远离了关心她的朋友,把自己放逐到台湾,过起自以为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忧郁和不快乐,统统留在美国,抛在拉斯韦加斯,只要不回去,它们就抓不到她。
可是她错了。
蓓莉把脸埋进膝盖内,发抖的双臂抱紧自己,咬紧下唇,不愿发出呜咽。
前院传来车声,她不想理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
外头的雨声越来越大,雷声隆隆作响,院子里的引擎声没了,她猜应该是转错弯或是找错民宿的人。
电视播报着台风动向,机场预计关闭多久,台风吹坏了哪栋建筑物……好吵,她什么都不想听,胸口装了太多烦躁,好像就快炸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