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
好气!
要气炸了!
而饭桌前,放下碗筷的嬴策,却言笑晏晏,不见半分恼怒之色,“也好,我瞧着那院中窝居,宽阔敞亮,还能与我们小七凑的近一些,今夜便在那里歇息吧。”
耶律烈:“?!”
他娘的!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什么叫你们小七!
还他娘的凑近一些?
不要脸!
某将军没怼过人家,这暴脾气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感受到他的怒气,云初暖伸出小手,覆在他紧攥的铁拳上,轻轻拍了拍。
她则面带微笑,疏离且客气,“王爷说笑了,您是贵客,怎能与家畜同住一窝?
只是您来得猝不及防,未做准备,还请见谅。”
这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听出来,对他登门将军府有多厌烦。
无论换做谁,恐怕都会翻脸,甚至有可能一气之下,摔门便走。
可嬴策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不气不恼,不疾不徐,“无妨,小七不必苦恼,我只是……想亲眼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他眸光温和,暖暖地落在小姑娘的黑瞳中。
真的就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只想知道出嫁的孩子是否安好。
一瞬间,不止是云初暖,就连耶律烈都觉得有些心虚。
就是……就是莫名的心虚。
他们两个好像地痞流氓,在欺负无辜弱小……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
他们是不是真想的太多了?
打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男人恶意满满,觉得他有各种的阴谋诡计,才会将小公主送到边辽来和亲。
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
除了路上那一封互诉衷肠的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别有用心的。
包括临行前一晚的记忆,云初暖完全想不起来,所以就打心底里觉得,这男人是居心叵测。
但,此时他就在她的面前,和小公主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非要说出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便是身上那股子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倨傲之色。
可人家身居高位,是整个青玄大陆上,第一强国的摄政王。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那一点都不假。
甚至于,大夏皇帝对他的依赖,比边辽王对她夫君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