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容貌出众,所以蓝曦臣格外的受欢迎,几乎所有的浣衣女都朝着蓝曦臣围去,只有一个纤细瘦小的女孩,一边嚼着鲶鱼仔,一边冲着蓝思追傻傻地笑。
蓝曦臣怕伤了人,不敢下重手,只用剑鞘轻轻推开她们,一边躲一边冲蓝家小辈们解释:&ldo;她们眼神灵活,关节柔弱,确实是人,不是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智。&rdo;
这时蓝景仪才想起,魏无羡在义城曾教他们如何分辨活人和活尸,活尸虽然外表如常人,也能言语,但是不能吃东西,眼珠也不会动,肌肉僵硬,更不会有表情。
而眼下这些姑娘,不但一个个身姿灵活,还会冲他们笑,还还吃那些鲶鱼仔,这很明显就不是活尸了。
发觉自己判断失误,蓝景仪脸上一红,忙道:&ldo;那我们眼下怎么办?&rdo;
花夭夭思忖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张驱魔符,缠在手上,一个健步冲到盯着蓝思追的小女孩面前,朝她的腹部狠击一拳,手上的符纸瞬间化为灰烬。
而那个小女孩则脸色大变,双手乱抓,鬼吼鬼叫,口中一股浊流涌出,那股浊流又灰又黑,混着一些吃进去的腐烂鲶鱼仔,散发着一股鱼腥恶臭,仔细一看其中还有一粒又圆又红、大得出奇的鲶鱼卵。而这名瘦弱女孩已经软软的晕倒在了地上。
果然!
蓝曦臣见状,心中了然,喝道:&ldo;以符箓击她们腹部,她们应当是被腹中妖物控制了!&rdo;
一阵拳脚相加以后,这些被控制的女孩总算都呕出了腹中妖物。
蓝家众人也快要跟着一起吐了,整个胃部都在不适翻腾,估计从此都会对鱼类食物产生心理阴影。
蓝曦臣强忍着不适,刚捧起莲湖湖水想要洗把脸,忽而想起那些污秽之物都是从这湖水中捞出的,又默默的放下了双手,甩了一个信号弹上天。
第14章凶棺
此刻魏无羡正搂着蓝忘机的腰,两人同乘在避尘上朝云萍城赶去。
&ldo;蓝湛,蓝老头都说云萍城有泽芜君就够了,让你留下看家,你怎么非要去凑这个热闹。&rdo;魏无羡把脸贴着蓝忘机后背,双手搂着他的细腰,一脸满足道,&ldo;还是你知道我在姑苏闷得慌,私心想带人家出来玩儿?恩?&rdo;
蓝忘机面带忧色,&ldo;云萍城事关兄长心结,他的心,很乱。何况那个阮姑娘我,实在不放心。&rdo;
&ldo;倒也是,你叔父若是知道这个阮桃桃身上有那么多疑点,估计死也不会让她跟着泽芜君的。不过,依我看那小姑娘对你哥心存好感,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吧。&rdo;
&ldo;心存好感,和心狠手辣,并不冲突。&rdo;蓝忘机皱眉道,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魏无羡眉毛一挑,笑道,&ldo;可以啊,蓝湛。一向最就事论事的含光君,居然也会说出这种揣度人心的话?看来心乱的,不止是你哥啊。&rdo;说着魏无羡左手上移,捂在了蓝忘机心口处。
蓝曦臣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镇守在凶棺处的世家弟子们宛如石像一般立于镇守的岗位上,但却都是紧闭双眼,一副站着睡得死沉的样子。
云萍城失踪的人都熙熙攘攘在挤在了这凶棺处,身上邪气越重的人,便靠那些仙剑越近。他们衣衫散乱,胸前肋骨一排排凸起,脸上都泛起一片不健康的死灰色。
这些浑身散发着邪气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镇守仙剑,口鼻同时发力贪婪的呼吸,每吸一口气,脸上便露出愉悦的笑容,七窍中渐渐流出细细的鲜血,阵法中的仙剑则发出了嗡嗡的,好像十分痛苦的低鸣声。
蓝家小辈们哪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瞠目结舌,&ldo;泽芜君,这些这也都是活人?这什么情况啊!&rdo;一名看起来年仅十五、六岁的蓝家门生带着哭腔问道。
蓝曦臣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道:&ldo;都是活人,恐怕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们来此释放邪气,意在破坏凶棺阵法。仙剑有灵,只攻击妖邪而不会伤人。他们把妖物藏在活人体内,以人气做掩护,便不会触发仙剑的反攻,然后妖物通过人的口鼻吐露邪气,一步步腐蚀仙剑灵气。恐怕&rdo;蓝曦臣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花夭夭接着他的话说完:&ldo;恐怕,在我们来此之前,便已是如此了。他们白日里不受妖物控制,便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夜里则沦为妖邪傀儡,消耗自身精血来释放邪气。只不过,今日规模特别大,看来是有人要孤注一掷了。&rdo;
&ldo;这这该如何是好?我们没那么多符啊。&rdo;蓝景仪道。
蓝思追从一名沉睡的弟子怀中掏出一把符箓,&ldo;这里还有一些,但还是远远不够。泽芜君,我们要不要叫醒他们?&rdo;
&ldo;不可,他们不知被什么妖法迷住了。冒然叫醒,恐怕伤及灵魂。&rdo;蓝曦臣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稳下来,&ldo;空白符箓还有多少?你们中有多少人可以即画即用的?&rdo;
&ldo;我,蓝儒。&rdo;&ldo;还有我,蓝雅。&rdo;两名约摸25岁上下的蓝氏门生答道。
蓝思追犹豫道,&ldo;含光君说过,我应当是可以的。&rdo;
&ldo;恩,很好。&rdo;既然忘机说可以,那应该是可以的。蓝曦臣轻轻颔首,&ldo;那么,算上我和阮姑娘便有五人了。大家把空白符箓交给我们五人,我们五人画符你们来打击,切记控制力道,不要伤人!&rdo;
花夭夭听到蓝曦臣直接把自己算在内了,心口一紧,一阵苦笑:果然,还是瞒不过了吗?想来也是,蓝曦臣只是脾气好,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