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松开王寻,长叹了口气,然后跪了下来,语气诚恳的说道:“阿父,两位哥哥,是湘儿做错了,以后湘儿一定会用功读书,为宋家撑起门楣,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阿父,看低两位哥哥!”
“你真这样想?”
宋知舟不可置信,与弟弟交换了个眼神,哑声问宋湘:“小妹,哥哥可以相信你吗?”
“哥哥你就信我吧!再信我最后一次!我一定不辜负你们和阿父的期望!”宋湘急忙举手保证。
王寻偷偷抹了抹眼泪,扶起宋湘,声音带着一抹苦涩:“好孩子,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已经长大了!阿父真心为你高兴!”
宋湘心里可并不松快,以后宋家的荣辱,两个哥哥的倚仗都要靠她了,功名利禄只能通过求学来获取。
正想着,内门外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传话声:“大小姐,老太君召见!”
王寻闻言,顿时如临大敌,自从宋家家主宋慧死后,老太君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处处向着二房不说,还暗戳戳的奉劝王寻将掌家权交到二房宋莺手中。
王寻不允,并以改嫁和带走所有嫁妆作为威胁,老太君才作罢!
不过老太君的心思特别浅显,无非是觉得宋湘并非宋家血脉,只是个抱来的野种,所以才不愿将家业交到宋湘手中。
宋湘安抚着王氏:“阿父莫怕,既然老太君想见见湘儿,做晚辈的理应去给行个礼!你和哥哥们先坐着,湘儿去去就来!”
“湘儿你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呢,怎么去主院问安?”王寻担心的意味明显,但是再收拾却已来不及了。
只能焦心的目送宋湘出了院门。
去往主院的路上,宋湘边走边心里琢磨:以后和老太君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不去给她掰扯明白了,这个老东西说不定还会继续给王氏施压,到时免不了会生出许多麻烦。
老太君身边的钱婆子老远看见宋湘过来,将宋湘迎去了上房,宋湘进了门,一盏盛着果子的粉彩高足瓷盘擦着鬓边飞过,桄榔一声磕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碎成几瓣。
上首坐着一位年约七旬的白发妇人,正是已逝的宋慧之母老宋氏,如今的老太君!
宋湘忍着怒气给老太君行礼:“湘儿见过祖母!”
老太君语气不快,对着宋湘也没有好脸:“你这个背晦头子,好端端的不把书读,跑去招惹风家的公子!把咱老宋家的脸都丢尽了!”
“知道的说你这个小鬼头春心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老宋家的祸害,故意去找人风家的茬呢!”
“今天祖母就把话给你撂在这,休要把什么滥名秽言给咱家引惹,你母君虽去的早,但上面还有你阿父呢,你若再不服管教,我便与你阿父行说,让他撤了你的束修,免得丢了我老宋家的脸。”
说这话时,老太君虽气的忿忿,但眼里也不乏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并没有原主记忆中那般刁钻不堪,难道是原主不喜欢老太君管教太严,所以潜意识里觉得老太君不是个好人?
宋湘收起了先前的敌视之意,心平气和的说道:“祖母,先前是湘儿做的不对,如今湘儿已痛改前非,并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为咱宋家撑起门楣来。”
“祖母,你老也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以后还怎么等湘儿给你挣诰命!”
老太君惊奇的抬眼看了看宋湘,确定是自个的孙女后,脸上的神情才舒缓下来:“既然你知道悔改,那就好好读书,不要再给花楼里捐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