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朝的男子定亲早,超过十六岁还未定亲就是大龄了,也难怪王氏会如此着急。
想着宋知舟的事,宋湘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宋知舟回到自己的房子,心中的苦闷无法疏解,于是抱着琴到了院子里,独自在石桌前抚琴解闷。
半晌后,一道声音自院门口传来,打断了宋知舟的琴音。
“宋大公子的琴,凄然悲切、细微悠长,让听者即刻落泪!”
宋知舟按住泛音,修长的手掌摊开,压住了琴弦道:“琴技拙陋,污了客人尊耳,是知舟的不是!”
谭烟轻笑一声道:“在下既闻声而来,必然是因为公子琴技高雅,公子倒是不必自谦。”
“只是在下不请自来,扰了公子雅兴,公子切勿怪罪才是!”
宋知舟淡淡道:“你是小妹的朋友,何来怪罪之说,只是女男有别,不宜多言,知舟便不奉陪了!”
“且慢!”谭烟留住宋知舟,带着试探问道,“公子可是为了退婚一事伤心?”
宋知舟的手指颤抖着,深吸了口气,他闭了闭眼,无尽的痛楚灼烧他的灵魂,使得他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我连柳小姐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如何会因为退婚一事难过?”
“我只不过是感叹命运不公罢了!”
谭烟负手立在门口,闻言眼神亮了亮:“宋公子,薄情寡幸之人难免芳心易变,似这等人即使嫁了,亦不可托付终身,你也不必为此难过!”
宋知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感觉身体被冰冷的汗水浸透,他强撑着起身,抱着琴颤颤巍巍的说道:“多谢谭小姐开解,知舟身子不适,便不奉陪了。”
谭烟听着他声音不对,循声走了进来。
宋知舟听到了谭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催促着自己转身,脚步却跟灌了铅一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谭烟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宋知舟蹙着眉回道:“谭小姐,这是知舟的私事,与谭小姐无关,还请你快些回去吧!”
谭烟凝视着宋知舟,眼里满是担心之色:“宋公子,我知道我今日的行为有些逾矩,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给宋公子…”
“你如今正当大好年华,不要因为一次失意,而不断否定自己,那柳家退婚是她们柳家没福气,你值得更好的!”
宋知舟冷汗涔涔,他咬着后槽牙说道:“多谢谭小姐的劝解,知舟心领了!”
谭烟盯着宋知舟的后背,目光炽热坦诚:“我与宋湘是好友,你不必如此见外!”
宋知舟身子一颤,似强弩之末已撑到了极限,他晃晃悠悠的抱着琴歪倒在石桌旁。
谭烟见状急忙扑上前去,扶住宋知舟,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
宋知舟抬眸看了一眼谭烟,只一眼便叫谭烟深陷其中。
他的目光湿漉漉的,似湖水般波光潋滟,带着神秘的魔力,吸引着谭烟深陷其中。
谭烟唤道:“宋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宋知舟从谭烟的身上收回视线,他半阖着眼,眸底多了一缕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