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沉默不语,徐蕙之担心她,握了握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容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抵达的。”
容玉抬头冲着她勉强一笑,“嗯。”
徐宽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你别担心,你父亲这样一位人人称颂的好官,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会被人尊敬的。”
容玉说道,“我知道是这样,可是脾气太执拗,我怕他……”
见他说不下去,徐宽道,“都是我的错,不该告诉你这些的,你父亲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心。”
容玉摇了摇头,“不,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二叔,谢谢你让我得知父亲的情况,虽然我知道他的情况虽然会担心,但比起来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我现在觉得反倒踏实许多。”
看着容玉眼中含泪的样子,徐宽莫名的觉得一怔,随即就笑了起来,“你父亲这样正直的人,是不会被人忘记的,我想有朝一日一定会与你相见。”
容玉知道这只不过是徐宽的一句安慰,自古以来,被流放的官员有几个能活着等到被重新启用的那一日呢,就算能等到,但路途如此遥远,他们父女想要相见却也是难上加难。
容玉笑了笑,“谢谢二叔告知我这些。”
徐宽回应了容玉一个笑容,然后转头看着徐蕙之道,“一别数年,香儿也这么大了。”
“二叔——”徐蕙之腼腆一笑,“二叔是不认识了吗?”
“那倒不是”,徐宽摇了摇头,神色间很是亲切,“你与你母亲很像,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你与你母亲性子却大不一样”,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问题,徐宽爽朗一笑,“你母亲可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你倒是乖巧许多。”
提起母亲,徐蕙之脸上有了一层落寞,但毕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倒也不觉得有多伤心,只是好容易听到一人谈论母亲,这个人却偏偏是暌违已久的二叔。
“我不比母亲,我与母亲相比,实在是不及她十分之一”,徐蕙之淡淡一笑,自我评价起来。
徐宽听了却是不赞成的摇了摇头,“你母亲当年可不是这样评价自己女儿的。”
“我母亲评价过我?”徐蕙之有些惊奇。
“那时候你还小,自然不记得”,徐宽徐徐说道,“那时候的你还不似现在这般安静,倒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着,担忧但又性子,容玉倒是想起了这府中最小的徐安安,便马上问道,“那比之小妹安安呢?”
“比这小丫头可要皮多了”,徐宽笑笑,随即外头打量了一眼徐蕙之,“不过是怎么样的情况才让你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
徐宽对他外出不在的这些年的很多事情并不知情,当然也不会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再加上他也是刚回徐府,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赶来这里挑拨离间,所以他不知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蕙之面上有些尴尬,一部分是没有想到二叔会因着她性格的问题来这么逗她,另一部分是造成她性格的原因根本没发出口,她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