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容玉没料到徐蕙之就突然这样释然了,她心中顿时又气又恼,“可那里根本就不是你愿意去的。”
在容玉看来,即便不能遇到一个知心之人,但起码也要相敬如宾,但看看那个章静贺的为人,自然不会是徐蕙之所求的良人,何况还是章家,怎么看都称得上龙潭虎穴。
“可是自古以来女子不都是这个样子吗?”徐蕙之苦笑一声,“如果我的出嫁能带来和解,我愿意这么做,而且凝之不能有污点,他已经够苦了,我不希望他在受到一点伤害。”
“姐姐……”容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到听到喜儿的啜泣,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是如此闷,如此压抑。
“好妹妹,我晓得你知道我的想法会不赞同,但为今之计也是先同意了下来,再说,也不是我说同意老夫人就能同意的,我知道不愿在引来麻烦。”
容玉被徐蕙之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这事情若是这么好解决也就不会让老夫人他们为难了,但既然已经知道这事情肯定不能两全,有何必还要勉强自己,何况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就这么草率的同意了,别说她将来生活的不愉快,便是徐顾与老夫人,亦或是徐厚,他们那个也不会痛快的。
容玉打定主意不同意这事情,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旁的事情暂且放一边,这事情我与徐顾是站一边的,这亲事别说他们要怎么做决定,我是不会同意的,当然,我知道这事情我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既然是成亲,那便是一辈子的大事,虽然都有门当户对一说,但要当我们姐夫的人选,自然应该是个有担当,负责人的正人君子,这章公子却是万万不妥的。”
看着徐蕙之一脸忧愁,容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实话,她嫁到徐家其实打定主意做一个旁观者的,她以前设想的是若是能将那徐顾惹恼了换他一纸休书,然后自己带着春晓带着盘缠然后去寻了容正,可后来才发现自己去追容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便又想着在这里躲个清闲,过上一阵子安逸的生活,可又被突然冒出来的徐顾打断,偏偏让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接手了生意,但她还是仅仅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与不旁人有任何牵扯,但自从认识了徐蕙之,她却觉得她对自己亲切寄了,就像亲姐姐一般。
这种没来由的亲近感,是她多年都未曾感受到的,就像老夫人,虽然隔了一辈,但对她是真的好,未曾苛责于她。
容玉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别人对她好一份,她便想用十分去还她,这是容正教育她的,她也一直铭记于心,所以当知晓那章公子的人品后,别说徐蕙之不愿意,就是她真的同意了她也会想办法让她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如今看到徐蕙之就这样突然放弃抗争,她觉得很是气愤,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过。
容玉突然站起来,厉声问道,“这事情尚未定论,究竟是谁告诉姐姐的?”
容玉越生气,脑中却越发清晰,徐蕙之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有些事情她也很少去打听,出废水那些嚼舌根自的丫鬟婆子在她面前特意提起,但她知道又徐顾在前,还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提起来。
徐蕙之不说,喜儿也不说,容玉见状,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去偏院里去问,我一个个的问,总能问到。”
一听这话,徐蕙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抬头看向容玉,从她脸上看到了从未曾见过的怒意,她担忧的说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容玉冷笑一声,“我去问问,是哪个不长眼色的在姐姐面前乱嚼舌根,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也轮到一帮下人在哪里议论了。”
容玉平日里和颜悦色惯了,她见人总是三分笑意,是以一直以来便叫人以为她是个不怎么会生气的主子,所她这突然生气起来竟连徐蕙之都有些骇然起来,“妹妹……这,这事并不是那些下人说的。”
说到这里却是再也不愿说下去了,容玉心里又急又气,见她不说,忙看向一旁的喜儿,喜儿瑟缩着不敢说话,一旁的春晓连忙伸手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喜儿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喜儿看了看在一旁受着委屈的小姐,咬了咬牙说道,“这并不是旁人说的,这,这是柳沫说的。”
容玉一愣,“柳沫?”
容玉对这个丫鬟并不熟悉,或者说她除了常去老夫人那里外,其实对旁的人都不怎么关心,就更别提这些下人了,她跟本不可能将这些记在心里。
春晓见她有些糊涂,忙悄声过去告诉她,这柳沫便是那章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听了春晓的解释,容玉冷笑一声,虽说是章氏身边得宠的丫头,但到底也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事情再怎么决定也由不得她说,不过令容玉有些心烦的事,既然柳沫能传出这话,那么这也直接证明了章氏确实不死心呢!
老夫人那里是不能去求了,毕竟依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不好再去打扰他老人家,而徐厚哪里也不能去,别说他不答应,万一要去了弄巧成拙到坏了事情,徐宽倒是可以让他求求情,但这事情还没摆在台面上也不好自己去挑明了。
但更让容玉担忧的是,这事情她们根本不晓得章氏有没有向徐厚探过底,若是两人都默认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住地事情到底该怎么办,但容玉唯一能保证的便是,她道,“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玉儿一定会帮你到底,章家不能嫁,只要你守住底线不松口,就算老夫人与父亲应了也还需要时间来开导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松口。”
徐蕙之泪眼婆娑,虽然知晓容玉也是毫无办法,但她只能应道,“好,我赢了你便是。”
看着徐蕙之勉强应了她的请求,容玉心中却十分迷茫,这件事终究不是生意上的事情,不是赔了钱就能了事的,自己想徐蕙之许了诺,万一兑现不了可怎么办?
平白再让她伤一次心吗?容玉对自己的应下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丝怀疑。
送走了伤心的旭辉之后,春晓全容玉去卧房里小憩一会,可心里还在烦躁的她哪里还有睡意,头脑里你那些事情直搅得她更加心烦意乱。
“姑爷呢?”容玉想起来徐顾,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