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寻常大夫出个夜诊顶天也就一两银子,请上个名医也不过十两的价,这五百两银票的天价诊金,谦师拿了一点也不手软。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陆家姑娘出手阔绰很有大家风范,谦师心里最后的那些抵触都被这些银子给打消了。不过是一单银货两讫的买卖,他有啥可讲究的,赚了喃!
可是比上金啊玉的,谦师更是对那所谓的七彩桑蚕感兴趣一些,眼珠子亮晶晶的,满脸堆着喜气,与陆霜衣说定后转头笑嘻嘻的离开了。
谦师可以走,而陆霜衣却不能。
锦绣服侍着瑾王喝下药,绫肃瞧了半晌没发现王爷有什么异常,而眉心的愁容也散开了许多,连身上也渐渐开始发汗,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绫肃又替王爷换过一身衣衫,这才出来到陆霜衣跟前站定,再次拱手客气的揖了一礼,目光也比方才诚恳了许多。
“外面雨大,姑娘当心受寒,还请到屋里坐坐,免得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这话叫莲环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目光不善的瞧着对方,自家小姐还没说话,她却张嘴先怼了上去。
“大统领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家姑娘本就体弱,王爷还生着病喃,在一个屋子里怕才容易染病吧?再说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共处一室,王爷倒没什么,这要是传出去累的却是我家小姐的名声!”
绫肃脸上一阵尴尬,满府上下除了自己胞妹绫止是个女子,连那看门的狗都是公的,他之前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眼下被对方一一点破,绫肃也觉得十分不妥。这陆家小姐已然许了人家,自己这要求似乎也太过唐突了些。
绫肃脸上有些微赧,正想换个借口留住对方,却听陆霜衣反而自己开了口。
“莲环,不得无礼。左不过今夜这些也传不出去,我一个人静静,你去替统领看看伤吧。”
陆霜衣自顾自的又进了厢房里,在靠窗的八仙椅上坐下,闭目养起神来。
绫肃看着如此乖觉的陆姑娘一时还有些意外,还在奇怪她方才的话,便被身旁一声鹅黄衣衫的丫鬟扯着衣袖给拉到了一旁廊下坐着。
“你,手伸出来!”
莲环满脸的不乐意,却从腰际掏出一支小瓷瓶,这是刚才自家小姐从谦师那里给讨要的。
绫肃不明所以的将手伸出,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肿的跟个馒头似的,连指甲都是黑色的!
“这……”
绫肃一脸茫然,自己怎么会弄成这样,不痛不痒的,竟然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莲环没好气的瞥了他,嘴里跟是抱怨起来。
“飞花与满袖早拦了你,你简直不识好人心的还偏要往人家谦老身上撞。再要晚些时候,你这双爪子也别想要了。就小姐烂好心,换我管你死活!”
莲环嘴里嘟囔,可手下动作却很是温柔。
从瓷瓶里倒出棕褐色的药液,用塞布团子替他仔细擦过了一遍,又将瓷瓶一股脑的塞怀里,赌气的站起身扭头就走。
绫肃后知后觉,这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