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笑声从他身后传来,在这满是植物与蛇虫出没的地界,人才是稀罕动物。
普难吓了跳,慌忙转身,而手中早已拔出了防身的小刀。
而他却见到一副更为诡异的画面。
花丛中,一个女子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手指抚摸着黑色花蕊上的露水,不看他却只问他在找什么。
周围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普难有些害怕却移不开脚步,最主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跑向何方。
他朝着那人打了个佛号,如实的说在找出去的路。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女子笑了,指了她身后的路说,这不就是么。
女子连说话的语气都充满着哲理。
而她的话音仿佛充满了某种魔力,普难的脚下似乎不受控制一般自己动了。
经过女子时候,普难问道了一股花香,与周围的花海同样的味道,却更加的浓烈。
那时,女子也瞥过头望了他一眼,眼角弯弯的,满眼的笑意。
这一眼,普难怎么也不会忘记。
最终他走出了那片曼陀罗的花海,而脚下的路却是他最开始进入的地方。
身后依旧是那片花海,可普难却选择了绕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高耸的竹楼,以及穿着当地特色服侍的苗族人。
后来他才知道那片黑色的曼陀罗花海是当地的一个传说,误入的人都有去无回的死在里面,从没有见过有人从里面活着出来。
有人想去寻找它,那片花海却像是自己移动了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普难不知道自己在花海里见到的女子是谁,但当他瞧见再次瞧见那张脸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他从一个少年成了老者,而对方却容貌依旧。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这是人生的三重境界。
而她是她,她又不是她,她叫陆霜衣,就如同普难的心魔一般存在在那,挥之不去。
“霜衣雪发青玉嘴,群捕鱼儿溪影中”
霜衣既白羽,咏的却是白鹭。
此“鹭”亦“陆”,陆霜衣的“陆”。
是与不是,已经不可考证也无迹可寻。
普难却只想说上一声,别来无恙。
此女子的命格早已不在普难的批命之上了,而普难却圆了他多年的一个执念。
他放下了。
陆霜衣被普难的眼神瞧着有些发麻,她原以为对方是来给空慧住持找回场子的,眼下瞧着又有些不像喃。
两人就这么坐着,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我瞪着你,那模样实在滑稽。
普难笑了起来,眼中的锐利烟消云散,而陆霜衣也笑了起来,却是将眼中的寒光藏进了眼底。
普难数着念珠,瞧着陆霜衣笑着问道。
“不知施主此番前来珠山寺是否也是为了贫僧?”
见对方大方发问,陆霜衣也不遮掩了,只是到嘴的话却是换了一句。
“小女本有些疑惑,只是如今想来却是没什么好问的。只是小女昨夜陡然做梦,竟然梦见了自己病重将死。敢问大师,这是否是有什么预兆啊?”
普难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端详过陆霜衣的脸,这才笑着问了一声。
“那陆施主眼下死了么?”
这话叫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