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中午一点左右抵达南都的。
林子睡了一个安稳觉。重生成为张家二少后,他的神经总绷得紧紧的,一点不夸张地说,比他当那家人的赘婿的每一次绷得都要紧。前半夜,他担心自己能不能安全离开西南市。后半夜,则因为桂香每次翻身,都会惊醒他。
飞机在跑道滑行时,他还能听见广播器里,传来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后来,就没有记忆了。桂香推醒他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知道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但是,此次滑行却是飞机着陆了。
因为没有叫老五叔来接机,林子和桂香便搭乘出租的士来到张家庄园,所以,被保安拦截在岗亭外。
“他是张家二少。”桂香说。
保安看了林子一眼,说:“我只知道张家有大少,从没听说还有二少的。”
“二少一直在外地生活,今天是老爷子八十大寿,他赶回来祝寿,以后也不走了。”桂香耐心地解释,“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老五叔问问。”
“这个电话最好由你们来打。”保安还是和气地说,“我不管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只要老五叔让你们进去,自然会打岗亭的电话叫我们放行。”
保安不卑不亢,而且,说得合情合理。
林子没有掺和他们的纷争,顺着栅栏走得离岗亭远一点,好像是让耳朵清静下来。
抬头望去,远处是树林、人造湖泊,在太阳光强烈的照射下,树很绿,水很蓝。一阵风吹来,惊飞一群鸟儿,掠过湖泊,在天空盘旋,然后,又依依不舍,斜斜地飞回树林里。
近处则是碧绿的草坪,各种造型的花圃,一条水泥路像流淌的小溪,从岗亭一直延伸到树林的别墅里。
这气势,与那家人相比,强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家人的庄园,只能算是一个精致小巧的休闲小区,张家庄园却犹如看不到边际的植物公园。
当初,林子踏进那家人的庄园,感觉再有钱的人也就这样了,现在才知道,还有更有钱,更显气派的。
老五叔是从外面赶回来的。他从一辆黑色商务车跳下来,问林子怎么回来的?他一直在火车站等他们,说好在车站广场大挂钟下碰面的,火车早进站了,却始终不见他们,打他们的手机,又关了机。
桂香笑嘻嘻地说:“我们是飞回来的。”
“怎么又改乘飞机了?”
“这个不重要。”没等桂香解释,林子便插话说,“重要的是,能够安全到达。”
“安全?”老五叔似懂非懂,马上又连连点头,“安全,对安全。”
他七十岁左右,梳着稀疏的小分头,穿着花衬衫,打扮得像东南亚老归侨。个子不高,身子骨却很硬朗,拎起地上的行李箱,三几步就提上了车。虽然那行李箱是昨晚才买的,没多少东西,也不重,但还是弄得林子很不好意思。
岗亭的保安更尴尬,连连道歉。
桂香反而没生气,宽容地说不怪他,他不让他们进去,是他的职责所在。现在弄清楚了,以后可不要再拦他们了。
上了商务车,林子叫司机开慢一点,说他想看看张家庄园的全貌。老五叔就要司机先在张家庄园转一圈,再回别墅区。
“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张家的吗?”桂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