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严城腾地站起身来,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没那么容易补偿。
温晚栀侧过头,垂眸看向了薄严城的方向。
“不必了。事已至此,你我都清楚,我们都没有回头路了。”
伤口愈合总还会留下疤,她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温晚栀甚至没等来一句对不起。
她头也不回地拉开厚重的皮革大门,快步离开了。
既然已经拿到了需要的东西,这个男人和这个地方,她都不该有半分留恋。
女人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
重重一声,也似乎捶打在了薄严城心上。
向依然的舞剧排练得如火如荼,风头大盛。
她的经纪人买了大量的通稿来洗白向依然过去的舆论,树立励志人设,噱头做得巨大,票已经一抢而空了。
温晚栀人在疗养院里,远远关注着向依然舞剧的情况。
她现在一步也不敢离开外公身边。
最近,她总想找个机会,看看外公能不能有个清醒的时候,亲自问问他,手术,到底要不要做。
让她做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然而外公的情况却一直不好,多半时间都在昏睡,混混沌沌的,有时候连她也认不出来。
温晚栀心里揪得越来越紧,整夜失眠,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快把她的精神也压垮了。
然而彻夜难眠的不止她一个。
薄严城多少次把车开到了疗养院的门口,却只敢在大门外,远远看着在草坪上放风的温臣年和温晚栀。
对于孤傲的上位者来说,一句对不起有千斤重,更何况是对曾经最亲密的人开口。
舞剧连演了三天,口碑大爆,媒体都争相报道,毕竟双腿瘫痪康复的舞者,还是很有看点的。
温晚栀看着攀升的热度,心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倒还希望它再爆一些,对向依然的赞赏和表扬再多一些。
这样才能让她跌得更惨。
这一次,温晚栀没有给向依然任何的退路。
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那么傻,以为向依然肯半路收手。
给她的机会,反而成了反噬自己的武器。
终于,日子到了大末场终演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