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鹭语调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沈益铖倒是淡定,他没什么要掩饰的,说起话来也大方:“我恰巧碰到赵太太也在后院,便和她寒暄了几句。”
南鹭略一点头,她心中早有定论,并不在意沈益铖如何解释。
“赵太太,我们好像还没正式见过面,幸会。”南鹭勾起红唇,露出一个高傲又轻蔑的笑来。
如果说林锦是清纯的百合花,那南鹭一定是烈焰的红罂粟,嚣张跋扈,带着剧毒,不可一世。
林锦对南鹭同意没什么好印象,此刻南鹭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也只好恹恹地敷衍过去:“幸会,你现在见过了。”
南鹭嘴角抽了抽,热络地挽住沈益铖的胳膊:“赵太太性子冷淡,好像不太看得起我呢。”
“我太太性子向来如此,你别刁难她。”竹林深处,缓缓走出另一个人,穿一套规整的亚麻灰正装,领口处别了一枚中式祥云纹样的胸针。M。GuAnsHu。Cc
看到赵秉文,林锦倒是意外了一把——没想到他和南鹭居然会一起出现。
同样意外的还有沈益铖,他的目光在南鹭和赵秉文两人间游走一圈:“你们一起来的。”
南鹭笑颜如花:“是呀,小赵总也在找赵太太,恰好同路,我们就一起寻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益铖你居然和赵太太在一起。”
林锦站在原地没出声,倒是赵秉文主动站到她身旁,落落大方搂过她的肩:“是很巧,不过南小姐你说话未免太没礼貌些。”
南鹭故作惊讶,往沈益铖怀里钻:“哎呀呀,益铖你看看,小赵总护着赵太太,都开始凶我了呢。”
沈益铖的目光紧盯赵秉文落在林锦肩头的手,很是不悦,但他最终也没再开口。
“沈董,南小姐,”赵秉文揽着林锦往另一边去,“前厅还有些事儿,我先带我太太过去,就不奉陪了,你们玩的尽兴。”
沈益铖点头,倒是从未有过的客气:“不耽误赵总的时间,赵总您请便。”赵秉文带着林锦离开,南鹭立刻变了脸色,揪着沈益铖的衣角,不知是撒娇还是嗔怒:“赵秉文看不起我,他唤你沈董,却不肯叫我一声沈夫人。”
沈益铖打量南鹭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或许你真没资格称让他称你一声沈夫人。”
被沈益铖这样嘲讽,南鹭脸上最后一丝伪善也挂不住,她气急败坏地跺高跟鞋:“我不是沈夫人那谁是?我和你领了证的!我不是,难道林锦是吗?”
沈益铖推开南鹭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刚才碍于面子,他才没第一时间就甩开南鹭:“你或许能自己反思一下,有些事我不想再提。”
南鹭整张艳丽的脸都扭曲起来:“你还想怎样?我父亲答应给你融资,助你度过了难关,也答应让你和你母亲见面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沈益铖拂袖而去,临走时,拍拍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乎很是嫌弃南鹭。
南鹭的脸阴了又阴,嘴唇几乎都被咬出血来。
现在是在申园,不好和沈益铖闹得太僵,她只能一步一脚印地跟在沈益铖后面,灰溜溜回了前厅。
赵秉文和林锦先一步回前厅,眼尖的人见林锦和赵秉文一同出现,立刻上来贺喜。
赵秉文接连喝了数杯酒,林锦略有些担忧,递上一块手帕:“别喝了,差不多了。”
赵秉文如此来者不拒的喝法,恐怕今天的宴席不到一半,他就得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