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蒋晏的声音离包厢还有些距离,邓景明打算先把沈慈书带上去,他打开房门,确认蒋晏还没上来,搂着沈慈书往楼梯走去。沈慈书模糊的视线里物体都在震动,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拖着走,脑袋里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着无法思考,但隐约感觉到邓景明要对他做什么,身体本能的反应想要逃走。情急之下,沈慈书咬住了邓景明的手背。邓景明毫无防备地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同时抽开手,沈慈书顿时不稳地倒在墙壁上,眼前有一阵是黑的。他强撑起身体,跌跌撞撞朝着走廊尽头走去。邓景明回过神后连忙过来拉住他,“小书,你走错地方了。”沈慈书用力想要推开对方,“你别碰我”然而他喝了酒,又被下了药,四肢就像棉花般无力,根本反抗不过邓景明的力气,很快又被他揽入怀里。耳边传来邓景明讥讽的声音,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沈慈书说话,“都被玩烂的破鞋了,装什么贞洁烈女?”眼见离房间越来越近,沈慈书情急之下踹翻脚边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巨响,传遍了整个楼层。在楼下的蒋晏隐约也听见了声响,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保安的束缚,用最快的速度往楼上冲去。刚从楼梯口出来,蒋晏就看见不远处邓景明正搀扶着沈慈书要进门,他想也不想冲过去,从后面抓住了邓景明的肩膀。邓景明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带得转身,他回过头,脸上立刻挨了一拳,随着这股力道踉跄着撞在墙壁上,吃痛地闷哼一声。蒋晏趁机把沈慈书抱进怀里。沈慈书就像条脱了骨的蛇,软绵绵倒在蒋晏怀里,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身体滚烫得像火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蒋晏脑海中闪过。沈慈书被下了药。“沈慈书?”蒋晏心里有些慌,他轻轻拍了拍沈慈书的脸,“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沈慈书失焦的瞳孔望着蒋晏,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几秒钟缓缓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知觉。“放开他。”一道阴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蒋晏抬起血红的眼睛看向邓景明,“你给他下|药?”邓景明拽了拽领带站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书只是喝醉了而已,我正打算带他去休息。”说着邓景明就要从蒋晏怀里带走沈慈书,蒋晏抱着沈慈书后退一步,眼底已是一片翻江倒海的红,“拿开你的脏手,别碰他!”邓景明脸色阴沉下来,“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别忘了,我可是沈总亲自聘用的康复师,至于你,沈总和小书都不想多看你一眼,你比路边的垃圾还不如。”蒋晏脸上毫无波动,抱着沈慈书就要离开,邓景明立刻拦住他的去路。“滚开。”蒋晏寒声道。邓景明纹丝不动站在原地,“该说这话的人是我才对,我劝你最好把小书还给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时那两名保安也追了上来,邓景明厚颜无耻用英文对他们说蒋晏抢了他的人,希望他们帮忙。邓景明是这里的客户,保安自然是站在他那边,威胁蒋晏把人放下来,警察已经朝这边赶来了。蒋晏只是把沈慈书紧紧抱在怀里,根本没有让出去的意思。见状邓景明眼里闪过一抹寒光,他给保安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拿着警棍就朝蒋晏冲了过来。蒋晏一开始还能抵抗,可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渐渐就落了下风,坚硬的棍子狠狠砸在后背上,他整个人都被带得往前跌了下,吃痛地闷哼一声。紧接着是手臂,大腿,每一下都带着报复般的力道,蒋晏担心伤到沈慈书,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掺着血腥气的呼吸急促地喷洒在沈慈书脸上,任凭他们怎么打,都无动于衷,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很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不少听见动静的客人都来围观。很快沈家的人就赶来了,邓景明认出其中有沈明熙身边的管家,立刻让保安住手,不敢再轻举妄动。蒋晏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失了,他缓缓睁开眼睛,颤抖着睫毛看向怀里的沈慈书,一只手扶着墙壁,吃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抱着沈慈书转身离开,踉踉跄跄进了电梯,每走一步仿佛都会跌倒。医院里,医护人员正围着病床给沈慈书做检查。“蒋先生放心,病人被下了分量不重的药,我们已经用药物稀释掉了,现在就等病人醒过来就好了。”说话的是位华人医生,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