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愿如此,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出了羽田机场,就被人盯上了。&rdo;
&ldo;哪能呢,依你说,到底什么人会跟踪我们呢?&rdo;
&ldo;譬如警察……&rdo;
&ldo;刚才你明明教训我说,不要胡思乱想,可是现在又轮到你了。警察不会这么客气的,一旦发现,早把我们抓起来了。&rdo;
&ldo;也是啊!&rdo;
&ldo;你太多虑了。谁也不知道我们跑到这儿来。因为这儿是我们突然改变的落脚地。&rdo;
&ldo;也许是心理作用吧。&rdo;胡桃泽含混地说。
&ldo;这次该轮到我劝你了。亲爱的,再不要讲那种话,让人提心吊胆了。&rdo;
&ldo;嗯,以后再不提让你担心的事。&rdo;胡桃泽使劲儿摇摇头,仿佛努力赶走心中的疑虑。
他们来到一家陈旧的民房式旅馆前。一眼看上去,外观实在不象样子,太不凑巧,此地没有诗子希冀的宾馆。
他们被引到深处房间,矮脚桌上放着茶点和晚报。胡桃泽若无其事地打开社会版,上面依然没有刊登发现尸体的消息。
&ldo;哎,登出来没有?&rdo;诗子迫不及待地问。
&ldo;没有。&rdo;胡桃泽装出漫不经心的神态,把视线移向毫无兴趣的其他版面,焦虑犹如吸足水的海绵迅速膨胀起来。
&ldo;直到现在,没有出现一个字的报导,实在是太蹊跷了。&rdo;
一月一日深夜,勒死多计彦。准确地讲,是在一月二日凌晨一时半前后,大年初一直到深夜,多计彦要接连不断地应酬拜年的客人。胡桃泽利用的就是他处于极度疲劳的初一晚上。
今天是一月五日。佣人预定四日返京。纵使女佣人回去的晚了,如果大家在年初碰头会上或正式上班时见不到经理,也会觉得奇怪,派人去家里查看动静的。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至今不见任何报导。
&ldo;英介!&rdo;诗子叫他。
&ldo;你在想什么?&rdo;
&ldo;没想什么。&rdo;他慌忙把目光由报纸移向诗子。
&ldo;不要看报了。&rdo;
&ldo;不看报?&rdo;
&ldo;你应该只想着我。&rdo;
&ldo;当然只想着你!&rdo;
&ldo;不,你想夫人了吧?&rdo;
&ldo;你是说麻纪子?哪能呢!&rdo;突然被诗子提及,胡桃泽不知该如何应对。
&ldo;为什么冷不丁地提起她?&rdo;
&ldo;莫打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rdo;
&ldo;唯独这次,你没有猜对。&rdo;
&ldo;是么?那,你想孩子了?&rdo;
霎时间,胡桃泽脑海里闪现出最伤心的记忆,如果没有那次事故,自己一定会把诗子的面影埋在心底,与麻纪子和同她生下的英纪沉浸在小家庭的欢乐里。
小家庭的生活是幸福的。可是,幸福的生活被旋风般袭来的交通事故碾得粉碎。如果不失去麻纪子和英纪,自己绝不会杀死多计彦,和诗子逃到这里。
&ldo;对不起,净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rdo;诗子赔礼说,她敏感地猜透了胡桃泽的心思。
这时,旅馆女侍告诉说:&ldo;洗澡水烧好了。&rdo;
&ldo;我随后就去,你先去吧。&rdo;诗子若无其事地对胡桃泽说。
&ldo;那,我先去了。&rdo;
胡桃泽也不介意,随便换上浴衣,走进浴室。他盼望着诗子走进来,但迟迟不见她的影子,浴室没有其他客人,池子里的水是新的。胡桃泽泡在池水里,不由地担心起来。
前几天,不论洗澡还是休息,两人始终在一起。
&ldo;诗子到底在干什么呢?&rdo;
胡桃泽觉得,诗于劝自己先来洗澡似乎另有打算或者有事需要瞒着自己。可是,不惜杀人一起逃出来的诗子与自己是一棵藤上的苦瓜,二人具有共同的命运,不可能有什么事需要保密,因为两人的关系不会存在任何个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