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能赎回诗子,数久就可以获得比五千万大几十倍的利益。不过,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要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多旧票面的现金,对数久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不待言,数久拥有的积蓄远不只这些。可是,手头没有现款啊!
四天交出五千万。这是犯人的命令,至高无上的命令!数久把身边的现金收集起来,勉强凑够了两千万。实在没办法,数久决定向银行借款。
对于突如其来的匿名电话,数久心中无数,猜不出打电话的是谁。既然对方说是&ldo;丹泽的代理人&rdo;,也许是他身边的熟人或朋友。丹泽在家中被人砸死,警方正在调查,但是至今没有发现重大线索,查出嫌疑犯。
打电话的是丹泽的朋友,还是其他人呢?他为什么要称自己是&ldo;丹泽的代理人&rdo;?丹泽已亡,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这时,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数久脑海里。
&ldo;说不定砸死丹泽的凶手就是打电话的男人!&rdo;既然是丹泽的代理人,那就证明至少与丹泽有某种关系。而且丹泽死后,对方马上打电话进行敲诈。
&ldo;对方为什么要除掉丹泽呢?&rdo;数久苦苦思索着……蓦地,他眼睛一亮:&ldo;大概丹泽摸到了敌人窝藏诗子的地点。作为犯人,掠夺诗子的目的是利用她索取巨额现金。恰在即将成功的节骨眼上,丹泽突然冒出来。对于犯人来说,为夺到五千万巨款,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丹泽!&rdo;
实际上,丹泽就是数久为收集情报而秘密豢养的走狗。数久为他花了许多钱,丹泽也相应地出了力,杀死多计彦,数久就任总经理,靠的就是丹泽的力量。
孰料,即将大功告成时,诗子突然失踪,与胡桃泽伪装私奔期间的定期联络随之中断。最后一次信息是在国东半岛顶端的海滨旅馆发来的。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消息。
起初,数久实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实。自己的命运和诗子紧紧地拴在一起。两人之间虽然没有纯洁的爱情,但是没有诗子,数久便无法攫取国本家的财产和整个公司。
如果真的找不到诗子,她那份财产继承权必定转给多计彦的两个妹妹。再者,对于诗子来说,不论从哪方面考虑,与握有国本开发公司经营实权的数久重新结合,都是非常有利的。也就是说,两人的关系是在色情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诞生的怪胎。
可以想见,诗子在与胡桃泽逃亡期间,不可能产生同情心,被胡桃泽俘虏过去。因为长时间和胡桃泽在一起,诗子的处境是危险的。作为诗子,必须努力寻找适当时机,公开自己的存在。否则,就会被人认为主动跟胡桃泽一起私奔。&ldo;主动&rdo;就意味着她是&ldo;同案犯&rdo;。到那时,必将失去巨大的财产继承权。
聪明过人的诗子绝不会采取那种愚蠢的行动。更何况,与毫无感情的多计彦结婚也是出于对国本家财产的贪欲。面对无穷的诱惑,在即将达到目的之前,诗子是不会殉于昔日那种天真的初恋的。
那么,诗子突然去向不明,又作何解释呢?百思不得其解的数久立即命令丹泽调查。因为丹泽对侦察这类事具有独恃的嗅觉。
照理说,此类业务应该委托给从多市郎时代就一直担任公司顾问的情报所长砂木,但是数久十分厌恶他。因为砂木忠实于老经理,宛如国本家豢养的一只嗅觉灵敏的看家狗,时刻以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数久的行动,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野心。多计彦夫妇失踪后,最早盯上国东半岛的也是砂木。由刊登在社内通讯上的随笔,断定胡桃泽已逃往国东的眼力更使数久吃惊。
从那时起,数久就意识到有必要跟踪砂木,命令丹泽监视他的行动。但是,砂木的动作实在迅速。在数久察觉其寻找社内通讯的同时,砂木已经搭机飞离东京。
丹泽晚了一步,好容易找到胡桃泽和诗子住过的旅馆,仅探知诗子被人掠走,砂木和胡桃泽已返回东京,此后,也许丹泽凭藉自己的独特嗅觉找到了诗子的下落,结果构成遇害的原因。所以,犯人才称自己是&ldo;丹泽的代理人&rdo;。
数久预感到,今后和自己打交道的对手是异乎寻常的极其凶恶的敌人。只有稳住对方,才能平安地夺回诗子。
五
限定的期限到了。四日晚十点,对方准时把电话打到了数久家。
&ldo;钱准备好了吗?&rdo;听筒里传来记忆中的声音。
&ldo;总算凑够了。夫人没事吧?&rdo;
&ldo;放心吧,精神着呢!因为我满足了她生理上的要求!&rdo;
&ldo;五千万,都是旧钞,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凑齐。在哪儿交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