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的相亲对象柳楠,拿出一瓶二锅头,二锅头是烈性酒,看着放在桌子上整整一瓶二锅头,江冬有点发蒙,心想,这个柳楠不一般哪,林泽秋滴酒不沾,而且对自己喝酒很反感,有几次自己喝酒喝多,还挨了林泽秋的揍,这个柳楠在喝酒上真是个知音。
相亲成功,在桃花源酒馆一个雅间里,餐桌上摆上了几个小菜,江冬给柳楠倒了一杯二锅头,江冬说:“柳小姐,还是称呼我江冬吧,这样方便一点,请吧。”
柳楠盯着江冬看了看,说:“江冬,我们见过面,你不记得吗,贵人多忘事啊”。
江冬听柳楠说与自己见过面,放下酒杯,看了看柳楠,搜肠刮肚的想了想,脑袋转了几圈,也没想起来自己在那里见过柳楠,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笑说:“柳小姐说笑了,我很少和女士打交道,如果和柳小姐见过面,我一定记得,不过,我现在还真想不起来和柳小姐见过面。”
柳楠说:“我就在这个餐厅见过面,你不就是那天在这家饭庄和两个日本人打架的警察吗,那一天你教训两个日本人,我就在你旁边,你被日本兵用枪托打倒了,还是我过去把你扶起来的。”
江冬心想,缘分,缘分,那天自己被打倒了,确实有一个女子模样的人把自己扶了起来,但自己根本没来得及看看是谁,向这个人道谢,就被日本宪兵带走了。
一股清风吹了进来,窗帘被吹得漂浮不定,清风在桃花源饭庄内徘徊荡漾,江冬感到凉爽了许多,他脱下警察制服外套,解开了白色衬衣最上部的两个纽扣,立刻感到放松了,他和柳楠简直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杯二锅头下肚,江冬有点兴奋,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说:“柳小姐,那天是你把我扶起来了,那种情况你应该赶快跑才对,太危险了,但是那也是情况特殊,我没有注意到你,失礼了,感谢感谢,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还有这个勇气。”
柳楠回答:“感谢什么,我还挺佩服你的勇气哪,那天我也在这个饭庄吃饭,出事时吓得我动都不敢动,没想到你连日本人都敢打,那天的事日本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对于那天的事,江冬不愿意多谈,就岔开话题说;“那天也没什么,就是把我带到保安科,问了问话,问清楚了,我就回警察厅了了,柳小姐和顾涛顾警官熟悉吗。”
柳楠拿出一盒哈德门香烟,放在桌子上,问:“江冬,吸烟吗,来一只吧。”江冬接过一只香烟,他对柳楠看法又改变很多,东北满洲女人抽烟的很多,但那大多是乡下的女人,抽那种自己卷的旱烟,像这种大模大样在公共场所抽烟的女士还是很少见的。
柳楠给江冬点上烟,自己也点上了一颗,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自来很享受的样子,接着说道:“顾警官,不太熟悉,我和他媳妇的表妹是同学,我和他表妹说过想找一个军警人员,他表妹说她表姐夫在警察署上班,她和顾警官一说,顾警官就提到了你,说你长得英俊,为人也不错,今天一见,果然很帅气,不过我比你大几岁,你不介意吧。”
柳楠说话这么直接,江冬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顿了一下,江冬说:“大几岁小几岁有什么关系,我还真没有那些想法,主要是我个人的问题,顾警官可能没说清楚,我其实就是一个巡警,那天在这里和日本人冲突,也是我巡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还根本算不上什么军警人员,在生意上帮不上你什么忙,而且我刚刚转正,薪水很低,自己一个人勉强糊口。”
江冬对柳楠的有一点看法,明显有推脱的含义,江冬出身贫寒,心想这个柳楠作朋友还可以,一起吃吃喝喝,做老婆很差点,烟酒都好,酒量还这么大,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柳楠说:“没见到你之前,我只想来看看,没想到顾警官介绍的人是你,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啊,你有正义感,有男子汉气息,是我喜欢的类型,至于生意上能不能帮上忙都无所谓了。”
柳楠把江冬的退路都堵死了,江冬没办法只能说:“谢谢柳小姐看得起我,我的工作性质也很危险,你也看到了,经常和日本人打交道,也很危险,那些日本人情绪不稳定,说不上什么时候得罪了日本人,我的工作就没了”。
柳楠说:“我和我哥哥一起作生意,经济上和宽裕,不会拖累你,还可以接济你,你可以吃软饭了,哈哈哈。”
江冬心想难道真是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自己头上,白捡的媳妇,还能在经济上帮助自己,就自己这个条件,能娶上媳妇就烧高香了,烟酒都好就都好吧,反正人家自己能挣钱,自从在日本国和那个女护士的事出了以后,林泽秋一气之下离开了自己,自己再没有和女士接触过,现在看来桃花运来了。
看看两人谈的差不多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柳楠说:“江冬,下次见面听我电话,或者我去警察厅找你。”
江冬对伙计说:“伙计,三号台结账”,伙计过来问:“您是江冬江警官吧,就是上次和日本人在这里打架的哪位警官吧”,江冬心想,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干里,自己这点事估计全冰城的人都知道了。
江冬没好气的说:“是我,怎么了,我吃饭给钱,不会赖账,你们怕什么”,伙计陪笑道:“警官你误会了,我们老板说您在这里用餐免单,而且永远免单,您随时可以过来,不用付账,这是您的押金,您数数”,说着伙计把一沓钞票放在餐桌上。
“这——”,江冬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心里很是温暖和感动,自己让东洋人毒打了一顿,差一点丢了性命,看来这一切都值了,还是有人记得这些,自己那天冒然出手砸坏了饭庄里的很多东西,人家不但没找自己赔钱,还要给自己免单,而且一直免单,于是感激的对伙计说:“对不起了,我刚才脾气不好,你们老板的心意我领了,钱你们还是要收的,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伙计说:“警官,这是我们老板定的,我没办法收你的钱哪,我们老板有事出去了,您有什么事以后找我们老板说吧”,说完,伙计就离开了。
柳楠说:“江冬,我说你有正义感,好人有好报,我回去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等我电话,下次我买单,你的那点薪水还是留着吧。”
黄昏时分,回到警察署办公室,江冬心情舒畅多了,坐在座位上,哼了几句京剧小曲,金海看江冬高兴的模样,问:“兄弟,相亲结果不错吧,女孩子怎么样?”
冬回答:“还可以,人家对我没什么挑剔的,哎,咱们这点薪水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女孩子比我大几岁,我也认了。”
金海说:“大几岁怕什么,更知道疼你,祝贺你啊,不过你要抓紧,免得夜长梦多,人家女孩子再变了卦”;江冬回答:“我知道,我会抓紧的,能有人看上咱们就不容易了,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张庸走进了办公室,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张庸拍了拍手说:“诸位,我有事宣布”他指着那个中年男人说:“这位是古本山古先生,警察厅新任高级参议,负责指导特务科和咱们刑事二科的工作,大家起立欢迎。”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一起起立鼓掌说:“,欢迎,欢迎古先生,欢迎古参议”古本山中等个头,体态偏瘦,身穿米黄色夹克,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古本山走到办公室前面,鞠了一个日式的躬,说了几句东洋人的口头语:“空尼奇瓦,空尼奇瓦,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张庸介绍说:“古参议,这位是警长谢普,以后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其他的人都是谢警长的组员。”
张庸又对谢普说:“谢警长,古参议从奉天府来,立过很多功劳,尤其对待反抗日本国的反满抗日分子很有一套,你们要尊敬古参议,服从古参议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