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是其中的缘由,达巴大人好像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只有小可汗回去亲自问问可汗了。”阿童眨了眨眼睛,似乎确实是在努力回想达巴拉干对他交代的话。
这么点多年,阿尔云果始终不甘心,在背地里悄悄煽动着各部落间的矛盾,就是为了给阿尔云那不停地制造麻烦,妄想有一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好将他踩在脚下。阿尔云果与父汗性格相似,嗜血残暴,若不是这些年将各部落平定下来,父汗还念着自己有些用处,恐怕是早就逼着他将这小可汗的位置让给了阿尔云果,那东厥才是永无安宁之日。
阿尔云那无声地冷笑着,随口答道:“行,我知道了。”
不远处的达巴木托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被他们的谈话惊扰到了。阿童见他翻了个身又继续打起了呼噜,才安心起身离开,走到那几人身边躺下,整个黑夜又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第二日天刚破晓,杨瑾汐就收拾好出了门。昨日将府中的每一笔流水都查了一遍,她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大姨娘和二姨娘除了多添了些衣衫,多置办了些珠宝首饰,似乎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眼下最着急的就是去和乐楼,反正别的暂时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和乐楼的伙计们见了自己东家来都只是点头示意,各自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并未加以停留,这是杨瑾汐给和乐楼定的规矩。原本张罗着的掌柜见了杨瑾汐来,立即笑着迎上前来。杨瑾汐微微点了点头,边走边轻声说道:“夏掌柜,之前那个弹琴的女子现在可在店里?”
夏掌柜听她提起那个琴女,不免心中有些疑虑,“在的,在后院的房间里,要晚膳的时候才出来弹琴,”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需要我把她带过来吗?”
“不了,我自己过去找她吧。”杨瑾汐说完便动身往后院的方向走去,留下夏掌柜站在那儿一时摸不清头脑,这小姐出去了一趟难道转了性了?那琴女来了几个月都没有过问一下,平日里她哪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些小事。
夏掌柜摇摇头,转身往前厅走去,算了,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
走到后院大门时,杨瑾汐忽然停下,转身问了绿云一句:“可知她姓什么?”这样说起来可真是惭愧,她进府少说也半年有余了,自己也从来没有来问一句,权当作是当初与楚妙尔之间的承诺,现在想唤一声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小姐,之前听夏掌柜提过,她好像是姓唐,名‘落葵‘。”绿云思索后回道。
落葵不是一味中草药吗?杨瑾汐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后院分为南北两个朝向,再走近些,就能听到一阵阵婉转悠扬的琴声自院子里飘出来,余音袅袅,她站在外面凝神辨别了片刻,毫不迟疑地抬起脚,朝着南边的小院走去,绿云紧跟其后。
“唐姑娘,”绿云上前轻轻扣着门,唤道,“唐姑娘,我家小姐前来拜访。”
屋内的琴声嘎然而止,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开了,只见一个身穿淡白长裙的女子垂首缓缓行礼,声音清耳悦心:“小女子见过三小姐。”
“这么久了才来见你,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杨瑾汐笑着说道,“不知唐姑娘可否方便?”
“这本就是三姑娘的地方,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唐落葵侧过身,笑着点头应道,“三小姐请进。”
进了屋,杨瑾汐四处扫视了一遍,屋里除了些奇奇怪怪的花草还有一把古琴,也并无其他。她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唐落葵将新鲜的薄荷叶放入凉茶中,不免有些好奇:“这薄荷叶有何用处?”
“静心戒躁,”唐落葵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说道,“三小姐试试,心静自然就无躁了。”
茶香弥漫,薄荷提神醒脑,清凉入喉,的确降了一身的燥火。杨瑾汐饮了口,将茶杯放在桌上后才微笑着说道:“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你,可知道’崖村‘?”
“前些天老是听他们说起三小姐从悬崖坠落,而后一路南下到了西陵,我那时便在猜想,”唐落葵有些惊喜地看着她问道,“三小姐竟然是入了崖村?”
看着她的反应,杨瑾汐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真的是她,那自己也算是没有记错恩情。杨瑾汐点点头,笑着说道:“当日我落入悬崖,是一位白须老者救了我,若不是他的话,说不定我也回不了西陵来,他说是因为我收留了他的家人所以才出手相救,他是你的……家人吗?”
“嗯!”唐落葵肯定地点点头,带着些自豪的神情说道,“他是我祖父,三小姐可见到阿弱?我上次回去时阿弱正好不在,也不知道这孩子长高了没?”
“阿弱?她为何叫‘阿弱’?据我所知她可是一点都不弱……”杨瑾汐斟酌了一下话语,补充道,“听闻还有些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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