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派这样快速的失败,只是因为,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爱上了一个与他们作对的卑贱阉人?
李韫突然觉得可笑。不仅仅是姬昀、宋瑾、太子、嘉钰帝、他,就连早已经逝去的上一任祭司姬存,都可笑至极。
李韫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胸腔发闷,笑声到最后,就转变成一声叠一声的呛咳。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觉得好笑。
姬昀与宋瑾都没有说话。
不同的是,姬昀的脸上仍然带着高深的微笑,而宋瑾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冰冷。
“李大人,人你也见过了,是不是该说说,你所谓的玄机了?”宋瑾道。
李韫喘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片嘲讽,“宋督主,你同祭司大人,怕不是郎情妾意吧?”
“又如何?”宋瑾道。
“不如何。只是宋督主,接下来的话,你可不一定想听。”李韫道。
“两位祭司大人实在是有趣,一个毁了别人,另一个却想要去救别人。”
李韫把嘴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咀嚼着对面两个人的表情。
“宋督主,你以为,当年宋府衰落,落得满门抄斩的田地,姬存大人脱得开干系吗?”
宋瑾一怔,垂眸,居高临下地望着李韫,“你说什么?”
李韫笑了笑,“怎么,宋督主,你不信?”
李韫坐在地上,没有力气地靠着墙,可口中的话却是步步紧逼。
“宋督主,你就没有想过吗?你父亲当年位居左相,手下官员也是不少。可是为什么除了一个谢家,都不曾有人为你父亲辩解求情?”
“陛下说你父亲有谋反之心,下令要满门抄斩,手段不可谓不狠厉,偌大一个朝廷,怎么连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甚至连向来多话的谏官都闭上了嘴?”
“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父亲为人虽然刚正不阿,但是却不至于连几个朋友都没有的。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人求情呢?”
李韫没有去等宋瑾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大家都觉得,你父亲是罪有应得的。”
“因为大家都觉得,你父亲是罪有应得的。”
这句话一下子闯进宋瑾的脑子里,他觉得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