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地上落的花瓣都同步消失,露出了一道向下的门。这次靳秀走在前面,下楼梯又坐转电梯,最后到了一个和地面建筑一样大却更高的地下空间。他惊讶于这里的应有尽有,甚至能看到巡逻的迷你机甲。靳秀带着他们在立体七巧板样的建筑里上上下下,靳介迟疑着问:“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靳秀莞尔,“我在这里住了大概有七、八年吧。”七、八年?“去问里面的人就知道了。”靳秀挑挑眉说,靳尚冷笑一声。他们在一栋圆柱形建筑前停住,不知从哪儿蹿出一只机器八哥犬,围着靳秀欢快的汪汪汪,要不是它眼睛呆滞没有活物的神采,完全看不出是机器狗。“团圆儿。”靳秀蹲下去抱起激动的狗砸,把狗头让给靳介摸摸。说来也神奇,一被抱起来狗砸立马不动了,发出哼唧声,抬起右后腿。靳介放下手,看着团圆的右后腿脱落,往上无限延伸,啪滴一声按住了建筑顶端的某点,整个圆柱体从中间裂开分成封闭的两半,接着团圆的右瞳仁转动,右边的那半开出一扇拱门。“花里胡哨。”靳介评价。靳秀听到后嘿嘿一笑,“好好玩的。”爸爸在第四层,一路走上去,给了靳介一点点好玩的震撼。不过当他看到爸爸后,再也不觉得好玩了。他们的爸爸是很精致的oga,上了年纪各种保养护理也没落下。所以靳秀指着那个头发全白,佝偻着背坐在一张窄窄的书桌前刷刷写东西的人,说那是爸爸时,靳介根本没信。他试着对那人喊爸爸,那人没理他。靳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摇头,说必须走近说话爸爸才能听见。这个房间很简陋,床、毛巾架和一张书桌,靳介踏入,要略微弯腰低头才能不碰到顶。刚才在门外就看到床和书桌形成的夹缝里有黑色的东西在蠕动,他走到床尾才看清。是爸爸黑白竖条纹的尾巴,上面布满眼睛大小的球状突起,突然里面有黑色液体,有些已经没了,眼白似的翻着。“蛇类禁用的抑制针。”靳介跪下去,想去碰又不敢碰。“蛇类禁用。”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怎么敢的?!”靳介脸庞抽动,冲着门口两个若无其事的玩意儿吼道。“是啊,怎么敢的呢?”靳秀抱着团圆轻声说,那只机器狗冲靳介叫了两声。沈昧停下笔,转头看向声音来源,那双眼混浊不堪死死盯住靳介,一张脸有皲裂的血缝,苍老可怕。不像五十六岁,倒像九十六。“爸?”“阿介来了。”沈昧收好桌上的东西,一字一字继续道,“你,这个,祸水。”!那条笨重的尾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唯一没上抑制针的尾巴尖死死缠住靳介的脖子,现在的靳介根本无力反抗,靳秀靳尚几乎同时甩出了三棱针,精准穿透欲伤靳介的尾巴,力道大得钉入墙面。靳尚紧接着冲进去带走靳介。靳介指甲陷进靳尚的肉里,他刚才想避开,牵动了小腹,脖子被勒倒没什么事,就是肚子疼得厉害。“靳家lnbd,毁了九哥也毁了我一辈子,你们三个小畜生,去死!都去死!”沈昧还想扑过来,靳秀眼里满是杀机,但终归只是关上门,把重物跌落还有痛苦的嘶哑叫声都锁进房间。靳介闷哼出声,抱住腹部小声无意识的说着不要,冷汗打湿了领口的白毛,额头凌乱一片。“团圆,三号实验室。”靳秀抱着的机器狗收到指令,四肢全部脱落,像蜘蛛一样在各种形状的建筑物上荡来荡去,为他们三人开辟出一条直线。终点是个球体,写了个大大的3,团圆已经开好门,是一间常规的生物实验室,只是容器里面泡着的全是三性人幼崽。从一颗细胞开始,按年龄从下排到上,球心位置悬浮着直径为3米的小球体,略混浊的培养液中有一个6岁小男孩,人身蛇尾蜷缩成一团。正是靳一安。靳尚轻柔的把人放在床上,靳秀镇定的拿出一只针剂注射,两三分钟后,靳介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安稳下来,睡了一般。“你注射的什么?”靳尚询问,靳秀扔掉注射器,洗干净手。“还能是什么,at的啊。”“这个hz不能留。”靳尚冷静道,他看着不说话的靳秀,继续说:“乌行越的hz绝对不能再留下。”“二哥,你让哥去看他,没安什么好心吧。那个针我也用了七、八年了,可从来没像爸爸那么疯。”靳秀洗完手,开了热水打湿手绢去给小床上的人擦脸。“如果他不疯,死了那么多靳家人谁去顶罪。没查到就算了,查到了就说腺体畸变,发狂杀人,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