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把杯子捡了起来,和乌行珏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入目就是如台风过境的病房,四分五裂的茶几柜子、留有兽爪痕迹的沙发和帘子,甚至墙壁上都有被暴力击打过的拳印。他三弟坐在一堆垃圾中,双手血肉模糊,哭得像个傻逼。“弟弟。”乌行珏脑门爆出一根青筋,两步穿过木头破布,赶到了乌行越的身旁蹲下。抓住他的两手腕,十个指甲没了九个半,指骨严重变形,肯定搞骨裂了。要不是超s变态的愈合能力,血流不死他弟,疼也得疼死他。“你发疯把脑子也疯傻了吗?蹲那儿干号不知道叫医生。”他弟一点理会的意思都没有,双目空洞只会流泪。“三越!”乌行珏拍了拍他弟的脸,这是他弟最烦的行为,一摸就炸。“老公。”听到奥尔加叫他,乌行珏把他弟扔在了一边。转头问怎么了。奥尔加眼眶通红,惊恐的瞪着病床的方向。乌行珏赶紧起身护住人,顺着奥尔加的视线一看。全身的汗毛从胳膊立到脚指尖。一块齐整的白布撑出了人的轮廓,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重点是这个玩意儿出现在了他弟的oga……等等。乌行珏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惊吓被一个更可怕的猜想代替,他缓缓走过去轻轻拉开了白布。露出了靳介惨白,了无生机的脸。乌家未来的家主整整愣了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他脑子里转了八百条公关,没有一条能解释为什么一个前几天还好好的人,突然就躺着儿了。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去说服父亲爸爸接受,怎么去说服靳家接受,怎么去说服盯着这场联姻的利益攸关方。“乌行越。”奥尔加没有拦住丈夫,眼睁睁看着他一脚把三弟踹到了墙角跟。“你还有脸哭。”他随手捡起一根柜子腿儿,高高举过头顶,正要向弟弟劈头盖脸的砸下去。“哥。”关键时候他捕捉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你打死我吧,我给靳介偿命,我陪着他死。”乌行珏看着被他踢到吐血的三弟,柜子腿儿怎么也抡不下去,奥尔加趁机夺过,掰成四段断扔地上。“联系父亲他们吧,等人都到了,弟弟你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乌行越机械的翻口袋找手机,找到最后什么也没翻出来。乌行珏从包里摸出烟,分给了奥尔加一根,又点着一根递给弟弟,最后自己抽上。烟草吞吐好几轮,才摸出手机扔了过去。三人奥尔加背靠在过道的墙上,环臂发呆,修长的指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透过烟雾看病房。这一切比梦境还失真。乌行珏走到阳台上,不一会儿脚边就落满了烟蒂。而乌行越还坐在地上,他没有电话联系确切来说是不敢,而是发到了条消息到家庭群。消息发出的一瞬间,铃声响起,乌行越接了,爸爸哭着在询问到底怎么了。乌行越连说了三个不知道,把手机还给了哥哥。“还有靳家。”二哥帮他拨通了他岳父的电话,没人接又联系了他的小叔子,快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乌行越叫了一声靳尚的名字,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递增的数字。“我哥怎么了?”那边的人等数字来到5开头,才很克制的问了一句。不过下一秒就翻脸,“我一定会弄死你的,乌行越。”说完电话里穿来呼啸的风声,在剧烈的一声嘭后,再也没了声音。乌行珏从阳台进来,联系了父亲,让他把家里的保镖带来。靳家住的棠棣山离军部医院有点远,不过最先到医院的确是靳尚。他到的时候,谁也没看、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他哥哥面前,几次伸手想拉开白布又放下。乌行越已经站起来,想离开却被靳尚叫住。“这是我哥?”靳尚这样问,“你掀开我看看。”乌行越没回答,还想离开,却被靳尚拽住。“你走什么?”靳尚手上用力,看着乌行越愈来愈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快意。没错他拽住的是乌行越惨不忍睹的双手,逐渐加重几道,让这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叠加的痛,直到听到骨头再次错位的咔嚓声才甩开。这时乌行越已经撑不住,跪倒在地冷汗涟涟。这动静引来了二哥的注意,不过他没有办法制止。好好一个oga交到他弟手里,不管什么原因没了,他弟都要负责。靳尚居高临下的看着乌行越,周身逐渐聚拢腥气。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像要卸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