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靳介和哥哥不一样,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介介,你才是我的信仰。”“滚蛋!”中将的命令留不下这个冲锋的士兵,靳介也留不下年轻的爱人。他在他蠢蠢的话语中看到了刚投身军部的自己,那个会被赤忱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少年人。少年人开始鄙夷起被岁月喂养到麻木的中将。同时又无比感谢乌行越愿意为自己拨乱反正,矫枉他的私心用甚。“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和孩子一起去接你。”“和我们的孩子。”靳介说。乌行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结束了这个拥抱,愣愣的看着靳介的眼睛愣愣的问。“我提示过你的,信息素。”靳介擦掉眼泪。“什么信息素?”听到alpha还这样愣,他有些恼,“oga什么时候需要信息素?”乌行越顺着这个问题思考,什么时候?突然他的手被踢了一下。这一下像是踢到了什么开关,让乌行越膝盖一软跪在靳介面前。原来棠棣山的荒唐是真的。明白过来的乌行越是正在忏悔的虔诚信徒,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的错误。“对不起……”他就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好轻易的原谅了当时兽化后失智的自己,好轻易的放开眼前这个人。“不哭了。”靳介心里酸酸的,眼里有谁都无法看懂的悲伤。“对不起。”如果不是这次任务,也许他永远找不到靳介,永远没可能知道。靳介完全可以一个人,他们会过得很好。他乌行越算什么,可有可无罢了。他甚至刚来这儿还怀疑靳介,其实真正不忠的是他自己。行事全靠本能,他……他还……如此没用的自己,谁也保护不了,只会胡乱猜忌。强烈的自卑与无尽的悔意席卷了从来天之骄子的乌少爷,此刻的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中,手足无措到自我怀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这只豹子情况不对。他捧起乌行越的脑袋,看着他明明灭灭的眼睛,又疯又无措。“你不相信?”靳介问道。“不不不,我,我只是,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乌行越很慌,他死死抓住靳介的手,翻来覆去都是那三个字,对不起。靳介想抽出手,没抽动。“放手。”“我不!这次我死也不会放手!你别想再离开,我做鬼也会跟着你的!”……靳介嘶了一声,伸出尾巴朝乌行越的脸抽去,一条红痕出现,他咬牙切齿道,“你弄疼我了。”乌行越捂住脸,还没干尚且湿漉漉的眼眶又准备开始掉金豆豆。靳介好不容易扯出自己的手,没忍住又给了这样的乌行越两巴掌。“冷静了没?”他问。乌行越被收拾后清醒了不少,乖巧的点点头,“我冷静了。”靳介叹了口气。乌行越看着带着小皮球的靳介,心中涌动着一阵微妙的情绪,慢慢的让他欣喜起来。“乌行越,我们没有对不起彼此。”靳介说,两人心中都有跨不过去的业障,昨日为此所累,明天难道还要让这些业障横行?他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等一切尘埃落定,可见到乌行越后他发现自己舍不得。舍不得放下他们重新扣上的手,舍不得浪费这么奢侈的相聚时光。“昨日一笔勾销,以后我们好好过。”乌行越听着小朋友的动静,眉开眼笑的对着靳介傻乐。“那会儿我闻到你身上有甜味,还以为你怎么样了。”靳介也一笑,他泡在高契合度的信息素中,享受着这片刻宁静。“但凡初中生理课认真学过一节,也不至于傻成这样。”“那本书百分之八十都是讲oga的,我不感兴趣,就跑去玩地空射击了,那门课期末满分,我父亲奖励了我全套海洋争霸游戏的战舰模型。”这还是第一次听乌行越提起小时候的事,喜欢玩模型玩手办的小男孩已经长大。靳介听他提起小时候,心里一动抿抿嘴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小时候后不打篮球或者踢足球吗,我记得男孩子都挺喜欢的。”“我踢足球的,那个时候我组了个队,专门和大人踢。”“大人?”乌行越提起这事颇有些骄傲,“军部出来的小孩哪能和同龄人踢,那不成了欺负人。”“那你记不记得和中心商学院的比赛。”靳介试探道,他的弟弟妹妹毕业于商学院。乌行越想了会儿,摇摇头。“手下败将我都不记得。”靳介把乌行越的脸推向一边,没再问下去。乌行越这样的人,当年凭着这副皮囊和一身拽劲想来收割的不止他一个,兜兜转转落到他这处,该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