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啊,碰我。”转身看到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错愕委屈尴尬,润润的似乎是在控诉他,分明就是他只在照片中看到过的靳介。“抱,抱歉,小朋友。”靳介咳嗽一声,红着脸道歉。乌行越想抽自己一巴掌,真不是东西,赶紧道歉啊,活该从小就追不到oga。然而他却听到自己说,“谁小朋友。把你身上的味道收一收,难闻死了。”……“越哥!我爱你。”乌行越想去追离开的靳介,不过被一杯酒拦住。他低头看到在灯红酒绿中的余琢,整个人比毒蛇还要危险。可是他着急找靳介,匆匆干了那杯酒,往前一步跌落暮色。他终于找到了靳介,在只有一缕月光照拂的套房,在可以观天的棠棣山洞穴。他反复占有他,像兽类在进食。乌行越一边沉溺在这蚀骨的快乐中,一边痛苦的明白了一切。这些都是他断裂的记忆点,现在全都连在了一起。机甲安静的躺在混浊的湖底,四周空荡如异空间。乌行越在驾驶舱中沉睡,黄底珊瑚花的章鱼扑在他头上,触角一半伸进了乌行越的脑子。然而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再融入分毫,淡淡的红光从章鱼体内发出,柔软的身体不安的扭动。它身上的光由淡转浓,沉睡的乌行越平静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场景又变化,乌行越走在地堪的甬道里,看着机器人匆匆忙忙全都往同一个地方赶,他被夹在机器洪流中,被迫来到医疗室。上将也在门口。紧张不安在每一张机械脸上浮现,空气中的凝重让乌行越也开始焦躁。他想走进这个医疗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上将都在,却没有靳介。一声微弱的啼哭穿透了医疗室厚厚的门,周围的机器人欢呼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的甚至匡匡撞墙。直到小婴儿被抱出来,乌行越被挤到边缘翘首以盼时,他不怎么灵敏的大脑才反应了过来。这这这这这!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往那扇门挪,好不容易扒到门口,在关上的一瞬间闪身进入。一眼就看到了在医疗舱中睡着的靳介,疲惫的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汗渍,嘴唇破了一点,还没有愈合。“靳介。”乌行越手放在舱壁上,隔着不知道多少个空间触摸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复杂到难以分辨的情绪让乌行越鼻尖一酸。“靳介。”他又喊了一声他,心中有太多的感谢想说出来。“我……”可惜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被带走。这里有长长的走廊,墙上的瓷砖比鬼的脸还要惨白。乌行越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是小章鱼为乌行越量身打造的意识迷宫,旨在消弭他过于强悍的自我意志。它要占据这种强悍,为自己谋取一条生路。惨白的墙上开始出现血点,一两滴后来一大片。乌行越嗅了一下,往这些血迹的源头走去。他被一个圆滚滚的零件绊了下,跪下去时磕破了膝盖。“爸……”此刻的乌行越脑子比墙壁还要白,就是这种时候,最适合章鱼寄生。萌哒哒深吸一口气,决定一鼓作气栽进去。却被恐怖的力道掀到控制台上,吧唧一下扯不出来。“你是什么东西,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清醒的乌行越用铁钳般的手捏住这只奇怪的生物,他气息有些不稳,方才看到的一幕叫人难以置信。乌行越手上用劲,把小章鱼儿捏变了型。“我……我是萌哒哒。”它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被捏爆了,别说什么反抗,在被这种绝对力量禁锢的情况下,求饶都变得艰难。生物的求生本能竟然让一人一章鱼的意识在这一刻共通,形成了一座奇异的场域。乌行越放走章鱼,章鱼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场域上,晕了过去。和吃人时的凶残判若两鱼。他拎起章鱼的一只触手倒吊,抖出了些奇奇怪怪带旁白的画面。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蒙特利湾水族馆一个不大的水族箱里,守着我三年都没动静的蛋。我的人类饲养员戳戳我后,撒了些食物下来。被投喂的感觉很好,但我并不喜欢这次的鱼饲料,于是我开口让饲养员换种口味。“比如三头鲨鱼或者鱼人肉。”“畸变种!畸变种!”饲养员尖叫着跑出去,我摸摸脑袋表示不解,我的语气绝对温柔,发音绝对地道,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然而十分钟后,我和我的卵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我认为没有人会喜欢电流无数次通过身体的感觉,当然章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