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面带路。”
转过几条回廊,过了花院才到智仁院。到了院外,留香就告退了。院里的小斯听见响动就迎了出来。
入院后,贞娘看了看等候在正堂的各随从并行理吗?挑挑眉,怎么都等在这儿了,不是应该各自归置物什去吗?
“怎么都在这儿呆着,都去吃点东西,休息去吧。”
司徒启话音才落,就坐角落里站出一个老嬷嬷来“给二少爷、二少奶奶请安,老奴是这个院里的管事嬷嬷。”
“哦,怎么称呼。”司徒启扶着贞娘在主位上坐着。
“老奴夫贱姓刘。”
“哦,刘嬷嬷,这些是你的意思?”贞娘指指眼前的这些堆着行李。
“是,老奴想,二少爷到了上京,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带回来的好的。这些丫头小斯想要归置,老奴才拦着的。”刘嬷嬷站直着回话道。
“哦,那依嬷嬷所言,什么才是能留下来的?”
“其实夫人早就将这院子给布置好了,什么都不缺。如果二少爷愿意,现在就可以随春花秋月她们去休息。”
“奴婢春花(秋月),给二少爷请安。”随着刘嬷嬷的话音一落,就站出两个丫头来,一个身穿绯红色折枝褙子,身段窈窕,梳着双螺髻,左右各戴了朵粉色珠花,对着司徒启京盈盈一福,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另一个身穿烟罗紫色的褙子,逶迤拖地紫金缕月华木兰裙,身材丰润,同梳着双螺髻,左右各戴了珠花。
“喝,好啊,夫君,你瞧,这刁奴胆子倒不小啊!我们这些箱子里装着的是给长辈们的礼品,到了她嘴里成了上不了台面的该丢弃的物什。你这老货,我可不敢用。哼!”贞娘说着就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如心、如意。”
“奴婢在!”
“清点人数!”
“禀夫人,这院子里原有管事嬷嬷一名,丫鬟两名,洒扫仆妇一名,小斯两名,共六人。酒扫兼院门。”如心上前弓身回禀。
“这院子分前后两进,前进三间,左右两抱夏各两间,后进六间临着街。今天我们进的门是侧门,还有一扇正门可以通往街面。”如意也上前弓身回禀。
“好,现在,大家听着,将这六个人分两间房安顿到后进去休息,留两人陪着。其余的将这些行理先收起来,大家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明儿将咱这新家好好归置归置。”贞娘听后点了点头,又朗声对大伙说
“是,夫人!”大伙都应到,随后大伙就二对一的将那六人都绑了,有叫唤的也都堵了嘴,押到到了后进,随意找了两间屋子,男女分开,锁了起来,一个在门前守着,一个去了窗后守着。其余的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守门的守门,搬行理的搬行理,一切井然有序,并没有闹出大的动静来。
没一会,如心、如意上前布了饭菜,简单的两菜一汤,食材都是随行自带的,二人随便用了点就回屋歇下了。
“夫君。”
“嗯!”
“这就开始了吗?”
“嗯,这就开始了。”
第24章番外(前世)
雪花纷飞的傍晚,银灰色的天空,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
此时正是大家伙猫冬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躲在屋里不出来,只那些半大的孩子坐不住,野在外边。
村头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嬉闹着,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正骑另一个孩子身上打着,边上还不时有人参进去打一拳,踹一脚。被打的孩子只抱着头缩着,并不还手。
“打他,打他,打他……”围着打的孩子都叫嚷着。
“哎!你们干什么!”张信良远远的看见,一声吼,并急跑过来。
“喔……喔……童养夫……童养夫……”听到张信良的吼声,一群孩子都跑开了。张信良只隐隐看到一眼,像是的礼平、礼文、礼勇等,都是张家小一辈的男孩子。
“启哥儿,启哥儿,你怎么样?”张信良跑急一看,地上那个抱头缩着的孩子果然就是司徒启。他急忙扶起孩子,只见孩子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雪,好在这冬雪干,拍拍就干净了,张信良也没多想,抬手就拍了。
“咝!”司徒启痛得倒吸气。
“怎么了?痛?!给我看看。”说着,给张信良推高了衣袖,只见手臂上满是伤痕,“这……,都是他们打的?!”
司徒启不说话,也不点头,只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地,感觉着鼻子上有温热,雪上一朵又一朵开起了红梅。
“哎,这怎么鼻血都打出来的,这……这些孩子真是太过分了,走,跟大伯去他们家评理去。”说着张信良就要牵着司徒启去挨家证评理。可是司徒启愣是站着不去,张信良拉了拉手,也没拉动,正疑惑的回头看他时,这孩子一甩手就跑开了。
跑的方向是他与母亲刘氏的家,虽然刘氏不在的,当时送娘走的时候拆下来的门板也没人给装回去,家里的东西也几乎都被人拿走了,现在那里现在即破又冷,但司徒启就是想回去,想找刘氏,那是他的母亲,他唯一的亲人。
冲进冰冷的屋子,入眼的是空空的堂屋,几案,条桌,椅子都没有了。司徒启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下来了,以前娘在的时候,这里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慢慢的走进内室,炕上也没有了铺盖,炕桌也没了,司徒启还记得,自己最爱那床绣着桃花被子,娘还总笑自己明明是个小子,却喜欢花儿,可是后来娘还把家里的被子上都绣上了桃花。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满是灰尘的炕,司徒启哭着爬上炕,就在那又脏又冷的炕上缩着,想像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哭着哭着眼皮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