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什么狗屁题目!
偏偏旁观的绿漪见后甚是轻松的一笑:“噢,还好!到底只是第一道题,还不太难!”
不。。。太。。。难?啊啊啊啊!对你们这些自小接受系统的诗文教育的本世界土著来说,这道限定了体裁、限定了内容还限定了修辞手法的诗文题目或许不会太难,可对于只能依靠翻找有限的记忆借以作弊的穿越者来说,那是难爆了好吧!
糟糕!这逼,不太好装,分分钟被打肿脸下不来台。。。。。。
好吧好吧,得先弄懂列锦之法究竟是什么东东。。。。。。想不到。。。。。。唉,书到用时方恨少,为啥从前不多听几句老师的教诲咧!。。。。。。怎么办?怎么办?。。。。。。啊!有了。
“绿漪姑娘,能否请你为我吟诵几则经典的列锦之句?呵,我这人有个怪毛病,吟哦之间,最是能激发灵感。”李纯风依着李尔的指使,客气地向绿漪发问。
“没问题!”绿漪弯眉一笑,爽快地答应了,立即又作恍然状,笑问:“这便是您适才莫名地吟诵诸般经典的原因?”
李纯风唯有不置可否,绿漪也不追问,略略一想,便开始吟诵:“首先是晏相公的《破阵子》,‘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然后是柳三变柳大家的《望海潮》,‘烟杨画柳,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还是晏相公的,《无题》,‘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绿漪的声音清脆动听,然则李尔全然无心欣赏,这时候他终于回悟起“列锦”是什么样的一种修辞手法了——丫的不就是堆叠名词么?
可是,这名词也不好堆啊!记忆里这种句子就特别少。。。。。。不管了,先想想有什么吧!
“青青河边草,悠悠万里道。”?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好像还很不少。可是,先不提这些诗句有没有出现过,首要的大前提它们就全都过不了,不扣题啊!题目是什么?咏晨!要的是描写早晨的诗句,而这些。。。。。。
哎呀呀,哪来的以列锦描写早晨的诗句嘛!难道要自己写?呸呸!真有这个能耐还烦恼个屁啊!再想想,再想想。。。。。。嗯?有了!但是,好吧,又是老问题,这大杀器被用过没有?。。。。。。很大可能,它已经出现。。。。。。管他呢!试试再说!
便见,一直闭目抿唇的李纯风突然张开了眼:“鸡声茅店月。。。。。。”
声音很轻,但足够让绿漪听得清楚,这是试探。
那么,结果呢?
“鸡声茅店月?”绿漪的双眼陡然一亮,“公子,这便是您想到的句子吗?下联是?喔,快告诉我嘛~!”
显然,结果意料之外的好,接下来怎么做,还用说么?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绿漪瞬间陷入失神之中,喃喃的念着诗句,双眼愈来愈亮:妙啊!太妙了!十个字,六个意象,叠映出黎明之前的一幅凄清冷冽的完整画面,音韵铿锵,意象具足,不着一闲词,尽得“早”之风流韵味,实在是。。。。。。
“公子高才,绿漪拜服!”绿漪深深地施了一礼。
“非也非也!”李纯风连忙让过,还不停摆手以示否认,“此诗亦是吾师逍遥子李尔早年所作,此番借用,实属无奈而为之。”
“公子何必诓我?”绿漪却是不信,“此诗分明是公子即席所作,吾等亲眼所见,惊才绝艳,令人信服,又何用托名于尊师?”
“绝无诓你,此诗确系吾师所作,”李纯风尽量让表情显得坦诚,“其中渊源,恕我无法与你细细解释——便是我解释了你们也永远不能理解。”心中暗道:你又怎能理解我的师父竟是一把剑?
绿漪自是仍旧不信,抓住一个疑点,质疑道:“既是尊师早年所作,可有完整的全诗?”
“有。”李纯风当即笑了,“此诗名为《商山早行》,是为五律,先前一联,是为颔联。。。。。。”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