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环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两盒茶叶可是我磨了一个来说,才得来的。是拓跋玉送我的,他那人可是难得送谁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去了颐和轩这么久,就没见拓跋玉怎么出过房间。”
“哦,”齐鞘继续揶揄他,“人家不出来你还能讨到茶叶,看来你是又没少上赶着贴呗?”
“你说那么难听干什么?我就是诚心和人家交朋友,人家自然能感觉到。”
高悦等他们两人说得差不多,才扭身对小幸子等太监道:“你们先都出去吧。”
小太监们立刻明白主子们这是有私房话要说,便行了礼,陆续退了出去。
高悦等小幸子把外面的门给关好,才开口,第一句就是冲着乔环去得,道:“景阳宫的大厨昨天死了。”
乔环正低头转着茶杯,闻言,肩膀微微颤了下,抬起脸时,表情却是极度惊讶,道:“死在大狱里了?”
“死在了景阳宫的小厨房。死前留了一封血书,你猜写得什么?”高悦紧盯着乔环,不疾不徐地道:“说是你逼死了他!”
乔环手一抖,碰倒了茶杯,那杯水顺着桌沿儿淌到了地上,杯子骨碌碌在桌面上滚了好一会儿。
屋子里一时静得仿佛只剩下灰尘翻滚的动静。
没有人再说话。
齐鞘听闻高悦这样说,也正处于极度震惊中。
而乔环明显是出神更多,惊讶只在最初那时闪现了一下。
高悦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最后还是落在了乔环身上。他在等着他的下文。
好一会儿乔环嘴角类似神经质般地抽动了几下,好似极用力般挤出了一个笑容,他看向高悦,努力做出一副听到了笑话的表情,道:“这话是怎么说得?!我只不过这些天用他做了几次饭,我可没占他一点儿便宜,另给他钱,这就能逼死他了?高毕焰您可千万要查清楚啊!”
高悦没说话,垂下眼眸,却抬手将桌面上那杯子给扶正了,轻轻放到了乔环面前。
杯子里只剩一层底水,乔环却看也没看,抓起杯子嘬了——屋里因此再度有了大声,只是,这声音此时落进几人耳里,均显得有些过于刺耳罢了。
高悦见他如此,只笑了笑。
齐鞘却有些忍不了了,他知道高悦这样说,定然是有根据的,虽然景阳宫大厨血书里的内容据他所知完全没有提乔环,但既然高悦说了,齐鞘便选择相信他。于是,他怒问:“你没逼他,他为什么说是你?”
“我怎么知道?”乔环大概是被齐鞘的态度惹毛了,那终于空了的杯子被他用力往桌上一墩,砰一声,溅起了桌面上的几滴残留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