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军营重地!”
姜执盈勒马调停,身下那匹黑马发出一声长鸣,她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腰牌扔给那两个小旗。
“你有几个脑袋敢拦我,叫你们黄指挥使出来见我。”
小旗接过腰牌,看清楚上面刻着个“燕”字,顿时明白眼前这白衣女子是何身份来历。
当朝虽立有太子,可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与皇后感情甚笃,连带着对皇后嫡出的燕王宠信有加。皇上身子不爽时,都会让燕王和太子一道为他批阅奏折,这般境况落在下面人眼里那便是储君之位不稳。
眼前这女子手持燕王腰牌,怕是来头不小。
两个小旗互相递了个眼神,他们一人前去寻黄百诚,一人替姜执盈牵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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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人?”
黄百诚原本正在营房中煮茶,陡然听见下面人来报,竟有一女子手持燕王府腰牌来寻他。
“是,那位姑娘说要见您。”
黄百诚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转了几圈,挥手道:“不见。”
他与皇后曾经有些交情,可天高皇帝远,玉州是曹洲堂和陈延年的地盘,这两位皆出自蔺墨门下,是实打实的太子党。
眼下曹洲堂身死,可青琊卫中不知有多少陈延年暗中埋下的眼线。在他们眼皮和燕王的人来往,借黄百诚十个胆子也不敢。
营房内坐着的同知也是附和道:“眼下两方人马各自斗法,大人,我们还是不搅和进去了。”
黄百诚点点头,脸上满是敷衍与不耐,冲着小旗挥挥衣袖::“你去回她,就说我不在营中。”
他话音刚落,营房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黄大人,何时修成了仙术,可以人在营中,神游四海啊?”
卫所外的姜执盈见小旗迟迟不来回话,那边事态紧急,她又担心齐渚与林风漠的安危,便不顾阻拦一路冲至指挥使营房外,恰好听到这老狐狸的话。
营房中只点了几盏灯,光线昏暗,忽的被人踹开房门,将外头的光亮放了进来,竟一时晃的黄百诚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女子逆光而立,又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黄百诚却觉得她的声音分外耳熟。
一旁的同知率先开口斥道:“大胆!你可知擅闯指挥使营房是何罪名?”
姜执盈取下斗笠,负手站立,她看向二人,不卑不亢问道:“哦?我确实不知。”
黄百诚适应了天光,又揉了揉眼睛,看清门口站着那女子的样貌,陡然变了脸色,忙站起身来。
另一旁的同知扔坐在原处,听见姜执盈的回答,一脸冷笑,摇头晃脑道:“擅闯军机重地,依律,笞三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