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妃她也不怕,王爷是所有人的主子,想纳一个丫鬟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春桃敛了敛神色,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来,推开房门,转头又关上了。王妃不在,也没人和他说话,萧鸿半躺在小塌上,敷药敷得昏昏欲睡,听到有人进来,还当是要收药,揉揉眼睛问道:“时辰到了?”见没人回他,睁眼一看,却是庄子的丫头,他疑惑道:“你怎么进来了?莲珠呢?”到底是没规矩,哪怕他待下人一向很宽容,但在王府中,如无特殊情况,平日也只有几个大丫鬟才敢进他的卧房,别的下人都是在门口回话。春桃福了福身子:“回王爷道,莲珠姐姐突然说肚子不舒服,今日让奴婢帮她收药。”萧鸿想了想,莲珠毕竟是姑娘家,可能身上有些不方便,于是也不再计较,自己把盖在腿上的毯子掀开:“行,过来收吧!”春桃一颗心砰砰跳着,低着头走了过去,把药袋轻轻揭了下来,然后用布巾把溢出的药渍擦干净。乍一看那条长长的疤痕她被吓了一跳,可一想这是王爷,一条疤痕算什么,何况又不是长在脸上。药渍擦完后,她却没把裤腿放下来。为了方便敷药,萧鸿下面只着一条薄薄的中裤,现在没了毯子的遮挡,哪怕屋里烧着炭盆也觉得有些冷。他蹙起眉头:“你——”哪想这丫头却胆大包天,把布巾一丢,直接摸上了他的腿,裤子卡在大腿那边撸不上去了,她竟伸出双手,作势要将他裤子扒下来。萧鸿面色大变,紧紧揪着裤腰,怒声呵斥道:“你要做什么!”春桃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贴了过来,口中急切道:“王爷!奴婢叫春桃,今年才十六岁,虽然住在乡间,但从没让别的男子碰过一下,干净的很,王爷!王爷您疼疼奴婢吧!”萧鸿又惊又怒,还想让老子疼你,老子他娘的一脚踹死你!奈何他的右腿使不上力,人又是躺着,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被扑倒在塌上,只得扯起喉咙大喊道:“快来人呐!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春桃三两下扯开自己的夹袄,就要骑跨上去。萧鸿努力曲起左腿,朝她腹部用力一蹬,人终于被踹倒在地。这时房门也被一脚踢开,莲珠和祝尘冲了进来,她刚到祝府医那边就知上了当,心知不妙,连忙跑了回来,还没到地方就听见殿下的呼声。破开门一看,被这场景惊呆了,两人都是衣衫不整,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春桃还不死心,带着哭腔跪地磕头道:“王爷您收了奴婢吧!奴婢母亲生了三个儿子,奴婢的姨母也是三个儿子,算命的说,奴婢也是命中多子,王爷已成亲数月,王妃肚子却还没动静,这对王爷您来说,难道不算憾事么?”萧鸿怒气更甚:“连太后都不曾提过一句,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来置喙本王的子嗣了!算命的没说,你该命绝今日么?”春桃吓得面无人色,连忙不住地磕着头。庄子不比王府,平日还算比较安静,小六去安置马车了,叶青云一回来就听见卧房这边闹哄哄的,他加快脚步,刚走到门外就听着了这一番话。进门一看,殿下只着中裤,怒气冲冲,一个丫头衣衫凌乱,正跪地求饶,哭得梨花带雨。萧鸿一见他进来,突然多了几分慌乱,连忙拢了拢衣服,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个,这心虚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他结结巴巴道:“云、云哥儿,你回了?外头风大,冷不冷?”叶青云三两步过来,先把他的腿用毯子盖好,然后眯起双眼,扫视了几人一遍,冷声问道:“怎么回事?”莲珠连忙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听信于他人!”这时管家听闻动静赶了过来,还有一众庄子上的人,他们都认识春桃,但看到此般情景也不敢吭声。叶青云见闹成这样,心觉不好,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了管家和几个当事人。听完了来龙去脉后,他只觉得好笑,不就是看他出身低微如今风光,也幻想着自己能够往上爬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何必打着为了王爷子嗣的名号?萧鸿更觉荒谬,他早已经成人,若是只为后嗣,想为他生孩子的人一抓一大把,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陌生的丫头!他的声音冷若冰霜:“本王还带着伤,你尚且如此大胆,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拉下去杖毙了罢!”春桃吓得胆裂魂飞,拼命地磕头求饶。叶青云只当他是唬人,齐王府还从来没有打杀下人的先例,不过倒也没出过如此寡廉鲜耻之人。别的丫鬟都是规规矩矩,知道王爷是极有原则的人,这么多年,想要纳妾早就纳了,怎么会等到成亲之后再沾染这些腌臜事。“你腿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叶青云问他道。他最怕的就是碰到殿下的伤腿,如果因此加重了,那势必不能轻饶这丫头。萧鸿虽心里气极,但也不会信口雌黄,他神色略缓道:“还行。”“没事就好。”叶青云松了一口气,“那就将人撵出去算了,眼不见为净。”萧鸿一贯都听他的,这次却有些坚持:“如果都是撵出去这么便宜,往后哪个丫鬟不想干了,就来骚扰冒犯一番本王,那本王还有宁日吗?”“你想到哪里去了?”叶青云有些无语,但在下人面前他也不好打压王爷的威严,“行吧,你自己来定,只是这眼看着要过年了,还是不要闹出人命为好。”萧鸿命人将人拉了下去,打了十几个板子后赶出庄子,心里才稍稍出了点气。伤过一段时间能养好,她这名声却是彻底毁了,毕竟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勾引王爷不成还被打,一两天的功夫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春桃的父母自觉丢人,没等过完年就收拾东西,一家子投奔娘家父兄去了。“觉得我不近人情么?”萧鸿搂着叶青云问道。两人躺在床上,心里颇为郁闷,出来养个伤也不安生。特别是萧鸿,本来这一段时间对软塌情有独钟,现在也有阴影了。“没有,就是你以前脾气太好,觉得有些意外罢了。”叶青云像是有心事,大拇指无意识抠着他的衣袖问道,“殿下,你想不想要个孩子?”“嗯?”萧鸿突然明白过来,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什么呢!你不会信了那疯婆子的话了吧?””不是。”叶青云将他拉了回来,“就是问问而已。”萧鸿抚上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道:“云哥儿,不管我这一生会不会有子嗣,枕边之人只会是你一个,永不会变。”“嗯,我知道,睡吧!”虽然叶青云之后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但萧鸿发觉,他有些变了,以前对床事还有些矜持克制,现如今倒放开了许多,晚上经常主动缠着他要。想不到还有这意外收获,萧鸿心里半是欢喜半是忧愁,在自己又一次被推倒时抓住他的手,“云哥儿,我知道你意欲为何,但,换一下姿势或许会更好。”作者有话说:今天居然就是元旦了,大家新年快乐!愿所有宝宝新的一年能够财源滚滚,事事顺心!平康105◎你是不是整天就研究那些册子了?◎“嗯?”叶青云有些迷迷糊糊,他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但就是忍不住。天知道他刚穿过来时有多害怕生孩子,但这副身体是哥儿,如今遵循礼法和本能嫁了人,看到柳昭年岁不小也顺顺利利生了孩子,他心内有些莫名的焦急。何况他嫁的还是个王爷,多少人都盯着他的肚子,又有多少人和那个小丫头是一样的想法,只是她愚蠢莽撞说出来罢了。他和王爷都不是残忍狠厉之人,对这种心思不正甚至以身冒犯的人只打了一顿板子,那么,若他几年后仍没有孩子,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冒险爬床,来博一场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