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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那在我回家前，我可以经常陪你一起泡尾巴啊。&rdo;

自师父魂归归墟后，姑射无需再戴着姑射神人的面具，便慢慢恢复了女儿心性。她与师父姑射神人固然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到底她做不到如师父一般对世间万物一视同仁、无悲无喜、无牵无挂，她骨子里还是那条喜欢温暖的小雪龙。

雪龙调皮地用尾巴拍打着河水，在夜空下洒出一片璀璨星光。

润玉不由看痴了，感叹道：&ldo;龙儿的尾巴真美!&rdo;

&ldo;润玉的尾巴也甚是雄伟!&rdo;姑射回以夸赞。

她觉得这条尾巴似乎比归墟时摸到的那条尾巴又壮大了许多，大抵是现在空间开阔，应龙之尾得以显现出完整的样貌。

姑射看着自由舒展的尾巴，呢喃道：&ldo;我已有三千余年没有在他人面前显露过真身了……&rdo;

因为八荒皆知姑射神人在得道前乃是人族的一位隐士，她既然要接替师父的身份，就决不能暴露出龙的真身。

润玉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坚定道：&ldo;龙儿无需再隐瞒身份，过几日我便昭告天下，姑射神人参悟大道，已然超脱六界、涅槃归于虚无，而你，只是你自己。&rdo;

姑射：&ldo;其实我已然习惯，倒也无需……&rdo;

润玉：&ldo;龙儿不用勉强，润玉明白一直伪装成另一个人是怎样的感受。你就做你自己，便已经很好、很好了。&rdo;

&ldo;那好，谎言终究是要被真相取代的。&rdo;姑射忽然想到一件事，&ldo;对了，在我们做凡人的那一世，润玉你要是早知道我不是传说中的忘情道祖师，还会选择把我记忆中的你抹去吗?&rdo;

这个问题把润玉问住了。&ldo;我……我不知道。那件事是我的错误，我不该简单地将忘情当成摒绝感情，更不该以神的优越擅自替你做决定。对不起。&rdo;

&ldo;润玉上次已经道歉过了，何须一再道歉呢。你说不上，便说不上来吧。忘记你的那四年里，我在世外桃源，武学更精进了许多，可见没有润玉，我照样也能活得很好。&rdo;

润玉不可置否，&ldo;龙儿洒脱独立，恰是润玉最欣赏的。&rdo;

姑射道：&ldo;爱本该是一件快意的事。若它让人觉得不适，那就索性弃了。对于刚才那个问题，我渐渐有了答案：即便我不是修忘情道的雪神，而你也不晓得渡情劫这等事，没有那分开的四年，那时候的润玉与小龙女也不可能相守一生。&rdo;

&ldo;为何?&rdo;润玉倒是从未设想过这种可能。

&ldo;因为那时你深受情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又怎么可能立刻再次飞蛾扑火呢?&rdo;姑射望向遥远星辰，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ldo;而我，竟简单地把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死等同于情爱，也是错得离谱。&rdo;

润玉一笑，如朗月入怀，清风拂面。他凝视着身边的她，轻轻询问：&ldo;那现在，润玉可还有机会?&rdo;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白天紫微殿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帝王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走来了这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白衣少年。

这可如何是好?姑射的尾巴一下子害羞地蜷缩起来。

&ldo;不管龙儿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润玉都会继续对你好，或许有一天，你会重新喜欢上我。&rdo;润玉执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唇边，闭目一吻。&ldo;我爱你。&rdo;

如果爱就像她曾经理解的那样，仅仅是能为对方付出生命，那么她也能为师父付出一切，那样的爱和润玉的爱一样吗?姑射不得其解，问道：&ldo;你的爱，是什么?&rdo;

润玉道：&ldo;我对龙儿的爱，不是寂寞，不是占有欲，也不包含得失与算计。龙儿若接受我，我一生只会娶你一位天后，珍你爱你，永不相弃。而你若拒绝我，我亦不会强求。龙儿，我不仅想和你一起曳尾于天河之中，更想将我的过去和将来都与你分享、和你一起看遍六界奇景、和你一起尝试那些未曾尝试过的趣事……&rdo;

姑射看了一眼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到她的腰间的银尾，羞赧之下，立刻变回人身。

&ldo;润玉……如果你能把你的尾巴从我身上放下再说话的话，我可以考虑。&rdo;

润玉干咳两声，也变回了人身。

他仿佛被自己的尾巴给背叛了一般，耳朵、鼻子纷纷泛起了一圈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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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

氐娇一脸荡漾地来到了书房太常宫，拨开了天帝案几上的奏折。

&ldo;陛下陛下，感觉怎么样?&rdo;

润玉放下笔，起身道：&ldo;说话没头没尾的，什么怎么样?&rdo;

&ldo;你真的要娇娇说出来吗?哎呀，怪害羞的。想当年……咳咳，六千年前，我从归墟出来放风三十天，头一件事，就是去凡间最好的青楼物色个绝色，然后……&rdo;

润玉打断道：&ldo;氐娇!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在书房跟天帝大谈青楼之事，成何体统!&rdo;

氐娇理直气壮：&ldo;大家都是男人嘛!这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们昨晚没有……陛下，你昨晚到底约雪神去干什么&lso;龙族爱做的事&rso;了?&rdo;

润玉：&ldo;就是去天河曳尾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