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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你是人是仙……&rdo;方才梼杌一击让润玉受了极重的内伤，刚一张嘴，血又从中涌了出来。

黑袍一把将润玉放上神雕的背。只听黑袍似醒非醒，呢喃道：&ldo;剑魔是也。&rdo;

[1]出自《神雕侠侣》第二十六回

作者有话要说：　　玉鹅六界第一智商担当的设定抱紧不丢。

谢谢投递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墨、teng、萝卜）。本文没有榜单，茫茫晋江，能看到的话真的是缘分，比心

☆、天劫其七

秋天最闲适之事莫过于坐于院中，听秋风瑟瑟卷起满地金箔，赏红叶灼灼斗艳秋菊，品杯中白茶熠熠留齿香。

&ldo;独孤兄，敬你。&rdo;润玉换上了一身青衣，簪一紫竹簪，吴带当风，坐而举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ldo;玉兄。&rdo;独孤求败拱手，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原来，那日骑神雕的黑袍怪客乃是百年前陆地飞升的剑仙，复姓独孤，表字求败，自号&ldo;剑魔&rdo;。

独孤求败自创剑法&ldo;独孤九剑&rdo;，纵横武林三十余年，剑下敌寇宵小无数。他二十岁前用利剑，三十岁前用一把软剑，四十岁前以一把无锋重剑横行天下，四十岁后不再拘泥于剑，万事万物，皆可为手中剑。

独孤求败晚年参悟大道，达到了&ldo;无剑胜有剑之境&rdo;，将剑道与自然融为一体。古来大德、大功、大悟者，即便身前未曾修道，也可位列仙班。是以，独孤求败死后飞升剑仙，掌人间兵器。只是，他心念凡间，不肯去往神界，宁愿在人间当个逍遥半仙。他秉性坦直，上次于山中见润玉孤身智计退妖后，就对润玉大为欣赏，言语行动间俨然已将润玉引为知己好友。

至于天帝这个身份，在一生疏狂的独孤求败眼里就和&ldo;西街猪肉铺他掌柜的&rdo;一样，算不了什么。

七天前，神雕将润玉带到了一处风景秀美的山洞里养伤。每日听着山泉叮咚，水草丰茂，润玉的伤好得很快。到了第七天，润玉已经能够取一根野草做剑，与成天催他快些好起来切磋的独孤求败比划一二了。

润玉仙法固然高超，但剑道上仍差独孤求败一截，每每败北，独孤求败都会性质昂扬地给他讲解方才他哪里出错。独孤求败痴迷武学本身，授人剑道，没有半点吝啬之心。他甚至扬言：&ldo;玉兄，剑道最重要的就是一个&lso;痴&rso;字，你身上就有这个特质，老夫多希望能将这身本事都传给你!只可惜我只能传你，我生前创下的&lso;独孤九剑&rso;。老夫如今的境界，练的不是剑法，而是剑的道意，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实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rdo;

润玉道：&ldo;独孤兄这样的武痴，实乃千年一遇，单论剑法，润玉是怎么也及不上你的。我瞧着&lso;求败&rso;这名甚好，你也再不要想着教导我打败你。&rdo;

独孤求败求不得&ldo;败&rdo;，大呼可惜。&ldo;诶，我说玉兄，老夫初时只觉你&lso;痴&rso;，却一直弄不清你到底痴于何物。你又说自己不是武痴……&rdo;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重大八卦，&ldo;记得来福百年前飞升之初，每次赴仙家聚会，那儿的仙家总喜欢叨叨天界那些人的事。老夫去过几次后就再也不去了，但隐约记得那会儿两兄弟抢一个女人的事传得火热。你就是故事里那个被人抢了媳妇儿的大龙吧?&rdo;

润玉喉头一梗，那句&ldo;正是&rdo;怎么都说不出来。看来这仙家也和茶馆里头无聊的凡人一样，当年发生了这么多事，父子相残、弟夺兄妻、谋朝篡位，到了陆地仙人的茶话会上竟演变成了狗血余兴话题。

独孤求败拍了拍润玉的肩膀，笑道：&ldo;原来玉兄痴的是情啊。老夫懂得，懂得。&rdo;

润玉忍俊不禁，&ldo;独孤兄懂得了?&rdo;

独孤求败飞上一棵大树，摘下树冠上最最高的那片叶子，然后翩然落下。

&ldo;玉兄所求之&lso;情&rso;，就和老夫求的&lso;败&rso;一样。&rdo;

将情比作败，这剑魔可能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人。润玉仔细听了下去。

&ldo;世人都觉得失败是件坏事。&rdo;

&ldo;不错。&rdo;润玉不可置否。

&ldo;老夫却由衷觉得失败是对我而言最大的好事，只因胜利就像老夫手中这片树叶一样，触手可得。你说对吗?&rdo;

&ldo;也不错。&rdo;

&ldo;可见世间事物一旦你痴迷其中求而不得，坏事也变成了好事，糟粕也成了精华。我求败，你求情，求不得，方显珍贵。&rdo;

润玉眉头一动，心有触动。独孤求败声音低沉，带了几分寂寥，&ldo;但其实，我们真正在乎的，并非那个结果。剑魔独孤求败，最在乎的就是武功本身，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最本源的东西。&rdo;

明明润玉所痴是情，独孤所痴是武，看上去分马牛不相及，实则道理想通，相互启明。润玉眉头舒展，展颜道：&ldo;独孤兄奇人妙语，润玉受教。&rdo;

&ldo;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件事。&rdo;独孤求败不再自称老夫，迅速塞给润玉一支短笛。&ldo;我平素少有朋友，终日与雕为伴，难得遇到玉兄这般投缘的神仙。从今往后，没事不必见面，但若有事，不管天涯海角，只要玉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吹响这支短笛，我会很快来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