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宋远哲……你能听得懂吗?”
“呵,你能和我翻出什么旧账来?”
可笑。
他俩除了点房事上的龃龉,还能扒出什么深仇,值得她来记恨自己?
“哦……原来你没知觉啊?”
“什么知觉?”
听这男人懵懂地发问,罗生生突然感到几许讽刺。
“宋远哲,你知道吗?和你上床这件事,其实一直以来,都挺恶心人的。”
“要不是为了哥哥,哪个正常女孩,会心甘情愿在你这种烂人身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你妈当年甩我巴掌,说我犯贱……想你是没被钉过耻辱柱,所以不懂这种自甘下贱的感受。昨晚分手,我可能没把话说明白,今天既然来了,倒不妨和你摊牌——”
“够了!我不想听。”
罗生生话未说完,就被宋远哲给匆匆打断。
这个男人虽然心内波澜起伏,但面上仍旧强装着平静,嗓音喑哑,强行要她闭嘴。
听闻喝止,罗生生不禁歪头,故作天真地朝他眨了眨眼。
“哦?那你想听什么?”她问话时,顺道俯身向前,帮他揩掉了颗眼角欲落的泪:“一大男人,怎么还被说哭了?真没出息……”
“生生,是我对你不好吗?”
“挺好的。”
“那为什么?是有了别人,就嫌我碍事了,对吗?”
也不知触了她哪根神经,宋远哲现下哑着嗓子,委屈兮兮说的这几句,莫名其妙就击中了罗生生的笑点。
“噗……”
“笑什么?”
“没什么,想想你也挺可爱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听自己想听的,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稍微遇到点挫折,就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好幼稚。”
幼稚?
宋远哲不喜欢听她这样说话,像是站在高处俯瞰般对他说教,心理距离离得太远,欠缺亲近的实感。
“那我也只幼稚给你看,外人要是敢像你刚才那样同我叫嚷,你看我会是个什么态度!”
“呵。”
能有什么态度?
无非是些打打杀杀,讲实话,她倒更宁愿他对自己使用这些明面上的暴力呢!
快刀下去,生就生,死就死。再怎么也比现在这样被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着要来得痛快。
话到这里,罗生生蓦然就产生了一股宿命般的无力感。每次自己鼓足勇气,穿好铠甲,像个豪猪一样,站到他的跟前,甩了刺,却每次都是根根落空的下场,让所有的这些虚张声势,最后都变成了一场无疾而终的笑话。
真是吵又吵不尽兴,打又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