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马青飞此时面色由黑转青,头上汗珠滑下,不知是因为朔的柔声恐吓,还是腿上伤痛发作。
“来人,送王爷回府!以后若是上门,必先行通报才可入内!”朔一招手,几个早已蹲坑守在外面偷听热闹的下人便冲了进来,火速抬走了这位‘荣安王’。
“哈哈,大哥四哥,你们看到没,那荣安王的脸都青了!”溪拍着手高兴的附和着,转而又欣喜道:“这以上压下的一招,妙啊!堵得他哑口无言!”
“呵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朔摇摇折扇,一只银瞳闪着寒光。
“只是我何时有了三品端静公主的位分?”巫苓挑了挑眉,她只是皇后收养的义女,封号什么的,怎地也轮不到她,何况还上了品阶,莫不是朔在唬人?
帝君不算多情,且政务繁多,后宫只有十几位妃嫔,也正因如此,帝子与公主的数量也不多,公主的品阶基本上都不低,却也只在三至五品,没想到巫苓第一次有了自己竟然凌驾他人之上的感觉。
“就在你来我府中第二日,我便去求了父皇给你册了名位。”朔笑得贼贼的,似是藏着什么阴谋。
“为何?”巫苓不解,为何要给她名位?
“大哥当然是怕你日后受人欺凌呐!”溪鼓了鼓腮棒子,拾起自家四哥的大手无聊的翻看着,蹙眉道:“又多了两处伤。”
“习武之人,无妨。”沧面对这个四弟的时候,眼中总是会若有似无的漾着柔情。
巫苓仍是不解,一不解朔为何为她求名位,二不解这沧看着溪时眼中的柔情蜜意,分明是看心爱女子时的表情。
“你该知晓,云国未婚女子不得与男子同住一起,否则会招人非议。虽然你名为七公主,但既是收养,又无名无位,这人无闲话难活,更何况话题事关皇家,世人总会多言。若不如此,你的名节恐怕会被传坏,这样多好,端静公主到兄长府中小住,怎也说的过去。”朔优哉游哉的踱步,夸夸其词,说的煞有介事。
巫苓一怔,到兄长府中小住吗?原来她不是以侍妾的身份住进他府中的,他为自己思虑的这般周详,而自己竟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这般许久。
是了,思及那夜他教她抚琴时,最后一句不也是自称的‘为兄’?想来便是一直认定了她义妹的身份。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会有,自己不是端静公主便好了的想法一闪而过?
不过,这样也是好的,至少她现在不用考虑该如何讨好他了,以后见到他,也自然不会有焦虑之态了吧……
天知道她每次一想到自己现在混乱的状况,便觉得五内郁结,心火难消!
可是,转瞬一向,这样一来,母后交给自己的任务不就完不成了吗?
“大哥,马青飞会不会真的去找父皇告状啊?”溪黑亮的大眼眨了眨,似是才想到这个恐怖的问题。
马青飞那个人,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爹爹在战场上立下的战功做了王爷,每日沉迷在花街柳巷,对帝子尚且没有尊重,许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会。”沧闷声道,低头看着溪略惊诧的脸,似是有些笑意。
平白被人废了一腿,成了废人,谁人会咽得下这口恶气?
“那四哥会不会挨罚?”溪紧张兮兮的问向朔。
“无妨,皇家之事,多偏重血脉,父皇不会如何。”朔答的不以为然,转而又道:“若有事端,全推到我头上便可,我自会担着。”
马青飞虽不把普通的兴尊帝子放在眼里,他这圣尊帝子,也多少会给些面子。
况且,若是所有事端都推在他头上,他顶多是落个无法劝诫兄弟的罪名,届时将沧的罪过一并拦了,父皇也定是不忍发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罢了。
“既是王爷,为何没有血脉?”巫苓反问,心下不解。
“他出自将门,父亲虽骁勇,他却却碌碌无为,于是他父亲便为他求了个闲职的王爷之位,只为保他百年之后这儿子不会饿死。”
“哦。”巫苓似懂非懂的点头,看这男子嚣张之态,竟是全然仗着自己父亲在战场上的血功,真是可悲。
“罢了罢了,不说这无趣之事,倒是巫苓马上十六岁生日了,也该好好打扮打扮了,若总是如此的清水模样,怕是谁人也认不出你是个公主。”朔竟然说罢便拾起了巫苓的一缕红发,低头嗅了嗅,笑得肆意。
巫苓觉得有些尴尬,侧过头,却见溪窝在沧怀里,二人说着悄悄话,笑得别提多开心,并未见到朔对自己的小动作,才觉得放下心来,忽的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没有对朔提过寿辰的事情。
“你怎知我将过寿辰?”巫苓诧异的瞪大了眼,不明所以。
“上次似是听你的贴身丫鬟提过。”朔在当初接巫苓回来的那日,等待巫苓收拾东西的时候,曾无意中听她的侍女说过,便着意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