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半道:&ldo;这就要看公主是想大出气,还是小出气了&rdo;牛肉汤仿佛觉得他这名词用得很有趣,吃吃的笑:&ldo;小出气怎么样?&rdo;
木一半:&ldo;脱下他们的裤子来,重重打个七八十板,也就是了。
牛肉汤:&ldo;大出气呢?&rdo;
木一半:&ldo;割下他们的脑袋来,腕干了赏给小人下酒。
牛肉汤拍手笑:&ldo;好主意,真是好主意,难怪九哥喜欢你。&rdo;
木一半出的主意确实阴毒,脑袋被割下倒也罢了,知道自己的脑袋被割下后还要被人腕干下酒,已经很不是滋味,若是真的脱裤子打屁股,那更是比死更难受。
高瘦精悍的黑衣人脸上已全无血色,老实和尚却还是笑嘻嘻的满不在乎。
司徒刚性如烈火,脾气最刚,厉声:&ldo;我们既然已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刮,绝不皱一皱眉头,你若是故意羞侮我,我……我死了也不饶你。&rdo;
司徒刚纵横江湖,本不是那种轻易就会示弱认输的人,可是这句&ldo;我死了也不饶你\却说得泄气得很,显然已自知她不是牛肉汤的对手,情愿认命了。牛肉汤嫣然道。&rdo;你活着也不能对我怎么样,死了又能怎么样不饶我,难道想变成个木头鬼,半夜来扼我脖子?&rdo;
司徒刚咬紧牙齿,满头冷汗雨点般落下,忽然大吼一声,反手一掌重重的向自己天灵拍下。
他的手五指几乎同样长短,指甲全秃,掌心隐隐发黑,铁砂掌至少已练到八成火候,这一掌拍下,虽然是拍在自己头顶上,也同样致命。
谁知中肉汤身子一闪,纤长柔美的手指兰花般轻轻一指,司徒刚的手臂立刻垂了下去,连动都不能动了。
木‐半立刻大声喝采。&rdo;好功夫。&rdo;牛肉汤淡淡:&ldo;这只不过是如意兰花手中最简单的一着,算不了什么好功夫!&rdo;
她说得轻描谈写,陆小凤听了却大吃一惊,这如意兰花手名字虽美,却是武林中最可怕的几种功夫之一,分筋错脉,伤人于无形。司徒刚现在看来好像伤得并不重,其实这条手臂已永远废了☆一个对时后伤势发作,更是疼苦不堪,除了把这条手臂齐根砍断,绝没有第二种解救的法子。
司徒刚面如死灰,大声:&ldo;你……你连死都不让我死。&rdo;他虽然大声的呼喝,声音还是不免发抖,显然心里恐惧已汲。
牛肉汤叹了口气:&ldo;好死不如歹活,你为什么偏偏想死?就算你自知得罪了我,犯了死罪,也可以找个人来替你死口?。&rdo;木一半:&ldo;这里的人我看他连一个都不敢找。&rdo;
牛肉汤笑:&ldo;一个他不敢找,半个人呢?&rdo;
木一半叹了口气:&ldo;我算来算去,他最多也只能找我是半个人&rdo;司徒刚大喝道。&rdo;不错,我正是要找你。&rdo;喝声中他已出掌。
群英镖局威名远播,总镖头的年傣五万石,几乎已经跟当朝的‐品大员差不多。
他的妻子温柔贤慧。临行的晚上还跟他亲密宛如新婚。
他的子女聪明孝顺,长女已许配给他舅父中原大侠熊天健的长孙,名当户对,亲上加亲。
只要能活着,他当不想死。
他虽然右臂已不能动,幸好他练的本就是双掌,这一掌击出,招沉力猛,不愧是金刀百胜,铁掌无敌。
木一半却已只剩下半个人。身子斜斜一穿,腋下铁拐斜刺,竟以这根铣拐当作长剑,一招笑指天南,正是嫡传的海南派剑法。
海南剑术专走偏锋,他只剩下半个人恰巧能将海南仙术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听&ldo;赤,赤,赤&rdo;三声响,一声惨呼,四尺长的铁拐刺入,右背穿出,一股鲜皿箭一般喷了出来,化做了满天的血雨。
牛肉汤拍手笑:&ldo;好剑法。&rdo;
木一半笑:&ldo;这只不过是天残十三式中最简单的三招,算不了什么好剑法。&rdo;
他学着牛肉汤刚才的口气,故意说得轻描淡写,陆小凤却又吃了一惊。
天残十三式本是海南派镇山剑派,可惜三千年前就已绝传,连海南派当代的掌门人也只练成其中两式,这半个人却随随便便就使出了三招来,将司徒刚立毙于剑下。
这半个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以他的武功剑法,为什么要屈身为奴,做那位九少爷的随从?
那高瘦精悍的黑衣人显然认出了他的剑法,正吃惊的看着他,目中充满恐惧。
木一半笑:&ldo;罗寨主的燕子飞云纵和‐着飞燕去来,纵横天下,杀人无算,我也久仰得很了,却不知罗寨主是否也看上了我这半个人。&rdo;
这黑衣人竟是十二连环坞第一寨的寨主黑燕子罗飞,此人以轻功成名,一招飞燕去来,的确是武林少见的杀手绝技。
他眼睛看着木一半,脚下却在往后退,突然转身掠起,向醉卧在九曲桥头栏杆上的一个人扑了过去。
这一招正是他的绝技飞燕去来,身法巧妙,姿势优美,就算一掌不中,也可以全身而退。
栏杆下这个人却已烂醉如,头上一顶紫金冠也几乎掉了下来,口水直滴,看来简直就像是个死人。
死人当然比半个人更好对付,罗飞显然早就看准了他。
陆小凤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位贺尚书刚才总算给了他一杯酒喝,现要若是糊里糊涂的在醉梦中死了,他倒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