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敲门,就听见舱房里传出一阵奇异的声音。
是一种带着呻吟的喘息声,就像是条垂死的野兽在痛苦挣扎。
陆小凤怔住。
舱房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人?正在被宫九虐待折磨?
这世上岂非本就有些人以虐待别人为乐。
门里忽然又有人呻吟着低呼:快来救我,我已忍受不住!
陆小凤也已忍受不住。
他一向痛恨这种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狂人,他用力撞开门闯进去。
他又怔住。
舱门里只有一个人。
一个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半裸着在地上撕扎翻滚。
他的躯体苍白而瘦弱,带着斑斑的血渍,却是他自己用针刺出来的。
他手里还有根针。
舱房里布置得精雅而华丽,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也是手工精致,质料高贵的上等货。
这无疑就是宫九的舱房。
这个人是谁?
没有人虐待他,他为什么要自己虐待自己。
看见陆小凤进来,他显然也吃了一惊,但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与渴望,已使他完全失却了理智。
他又在低呼:&ldo;鞭子……鞭子……&rdo;
床头的木架上果然挂着条鞭子。
&ldo;用鞭子抽我……用力抽我。&rdo;
陆小凤看见了这条鞭子,却没有动手,只是冷冷的看着。
这个人也在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乞怜和哀求。
&ldo;求求你,快……快拿鞭子。&rdo;
陆小凤坐了下来,远远的坐了下来。
现在他已猜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宫九,他知道这世上也就有喜欢虐待自己的人。
自虐虽然是变态的,却也是种发泄。
陆小凤从不能了解这种人,看见富九,却忽然明白了。
他得到的已太多,而且太容易得到,所以他心里的欲望,只有在虐待自己时,才能真正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