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脱了外套趴进柔软的大床,疲劳终于有了片刻放松。盛庭扫过她细腰长腿,出声问:“要不要洗澡?”初霜一顿,“要。”“我给你放水。”“不了,”留着那丝理智,她拒绝:“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男人并不理会,“你这样我怎么休息。”听到浴室哗哗水声,初霜慢慢咬唇,心里有点慌。他再不走,她不确定待会儿她还能不能保有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我好像…被人下药了在那个包厢喝的那杯好像不是普通的酒,感受着体内从未有过的感觉,初霜觉得,她好像遇到了电视里说的,下药……刚刚在客厅看着盛庭时,内心升起的那份……燥热,想接近他,贪恋他的温度和怀抱,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盛庭对此一无所知。这么难以启齿的事,她现在有限的智商想到的办法就是离他越远越好,时间再长些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溃散思维里,脑子走马观花想到很久之前那个旖旎梦境,梦里的内容太露骨,她花了好长时间淡化,现在突然忆起,心尖狠狠跳了下。放好水再出来时男人脖颈的领带已经不见了,衬衫袖子卷起一截,露出强劲有力的小臂。走过来刚触到初霜,她一惊,躲开。“我自己过去。”盛庭停顿在一旁,也不强求,闲眼看她翻身下床。刚走两步就见她颠颠倒倒四肢无力把控平衡,看不下去,男人大步上前一言不发抱着她进浴室。超大浴缸放了四分之三的水,落在地上,初霜扶着浴缸边缘,“好,好了,你出去吧。”“要不要我帮你?”男人声音四平八稳,初霜心底一跳,去看他,只见他衣襟规整,神色正经如常。好像真的只是好心提出帮忙。“我可以的,你快出去吧。”初霜感觉自己呼吸又粗重了些。凝视她几秒,男人才退出门。泡进温暖的浴缸,初霜往自己脸上浇了几捧水。侧眸,看到浴室另一面墙的镜子里自己泛着红晕的脸。没眼看,移开视线继续泡澡。不知过了多久,浴缸的水开始变凉,女人垂头靠着浴缸,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在外面的男人察觉不对,敲了敲浴室门。“洗好了没?”“初霜?”盛庭墨瞳黝黑,犹豫两秒,拧开把手进门。目光虚虚看向远处,浴缸里一抹莹白身影白的发光,浓密秀发铺泻在身前,挡住一些风光。人已经没意识了。男人微微凝眉,取了浴袍走过去,目不斜视利落给她擦干身子套上衣服。抱着她出门时她晕晕乎乎有了些意识,睁开眼缝看见男人硬朗的下颌,初霜动了动干涸的唇,声若蚊蝇,“我好像……被人下药了……”盛庭眼里划过一丝冷鸷,将人放在床上看她,醉态确实不像普通醉酒。锁着眉翻过手机,他好像给什么人打了电话。打完电话,盛庭探了探她额头,问她:“很难受吗?”初霜视线浏览过他眉峰、鼻梁、薄唇,微微偏开头一言不发。盛庭以为她意识不明听不到他的话,也就不多言了,给她拉好被子下楼再倒杯温水上来。清御园已经深夜,楼下大厅单向玻璃映出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倒出一杯热水放在旁边,他又给自己接了杯冷水,一饮而尽。放心不下楼上的人,很快又折返。再次进入主卧,却看见初霜洇湿发红的眼尾,盛庭微顿,轻抚她发顶低声安慰:“快了,医生快到了。”初霜刚刚以为他就这么不管自己走了,身体的不适加上说不出口的话,内心滋生出一股细微但清晰的委屈。她都这么难受了,他为什么还在闲眼旁观。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初霜眼角滑下一滴水渍。男人叹了口气,将她捞起来抱进怀里,大掌慢慢顺着她的背。“知道你难受,好歹先让医生看看情况,得知道那药对身体有没有危害。”他的嗓音好好听,比平时温和许多,额头抵着他胸膛,初霜那股难受劲缓和了一点。怀里的身子柔弱无骨,盛庭抱着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怜惜。抬起她下巴吻上去,姑娘的气息清甜柔软,诱发出身体里的燥意。他吻的轻柔又旖旎,一遍遍,描过她眉眼、鼻尖、唇舌,初霜轻易就沉溺进温柔编织的网。不是有意,气氛也渐渐火热,某个节点她喉间没压住一声轻吟。门外与此同时响起敲门声。退开来,盛庭拇指揩去她唇边一点晶莹,沉哑出声:“进来。”